賀臨洗好澡出來,頭發還是濕的,
下身一件黑色運動褲,
上身純白背心。
流暢緊實的手臂肌肉泛著水汽,淌了一層水光。握著毛巾擦頭發時,賁張筋道力量蓄勢待發,顯而易見身體主人日常的自律。
他剛出浴室門時,就聽到摩托車開動的聲音,以為是施璟要去哪里,急促出來看,施璟還站在路燈下,方安下心來。
“蔣獻走了”他疑惑道,隨施璟的視線一同看向院外的水泥路,隱隱還能看到紅色車尾燈在暈開虛弱光圈。
施璟按滅手機,塞進兜里,“嗯。”
賀臨沒再問,卻是暗自竊喜,當是蔣獻受不了了,知難而退,不愿再深陷這樣自我糾葛的感情泥潭,自己跑到鎮上的賓館過夜了。
他抬手放在施璟腰線上,也沒有贅余的動作,輕聲道“你也去洗澡吧。”
施璟褪下外衣給他,“幫我拿著。”
賀臨坐在院子等,秋天夜風涼意不減,他把施璟的外衣搭腿上,一點點拉平褶皺。摸到口袋里的手機,拿出來看。
施璟的鎖屏一直是她自己的照片,穿著天藍長裙在海邊沙灘的游客照。
他腦子不可控地胡思亂想,這照片應該是大學時拍的。
會是蔣獻給她拍的嗎心底隱隱徘徊著一種難堪的好奇,迫切想知道施璟和蔣獻是怎么談戀愛的。即便明白知道得越多,會越難受,卻還是無法克制地想窺探施璟的過去。
施璟洗完澡出來,濕漉漉的頭發披在肩上,眼瞳黑純,粉唇飽潤,輕輕抿著,慣有的倔強。她站到院子里,彎腰撒下厚重的濕發,用吸水發帽用力搓擦。
賀臨起身過來,接過發帽幫她絞發,“吹風機呢,快點吹干吧,別受冷了。”
施璟往院門方向看去,華星秋月,溶溶皎光溢滿靜謐村莊,狗吠聲由遠及近,蟲鳴越發聒噪。入耳聲響里,沒有摩托車的聲音,蔣獻還沒回來。
“你把椅子都收進屋里吧,我來關門。”施璟對他道。
“好。”賀臨提起石桌邊的三把小木椅,往主樓進去。
施璟拎起鑰匙串,先把廚房小平房的門鎖了。又到院口的鐵閘門前,再次望向通往村頭的路,水泥路面反射皎白月色,像一條平靜的白色哈達。
“小璟,還沒好嗎”賀臨在后方問道。
施璟躊躇幾經,只是把鐵門闔上,沒有落鎖,蔣獻應該會回來的吧,給他留個門。
她轉過身回來,站到賀臨身側,“好了,上樓吧。”
主樓的門施璟也只是拉上,沒有反鎖。
上至二樓施璟的房間。
去年賀臨和施璟回來過一次,那次他也是和施璟住在一起,耐曬的深藍色床簾,香芋紫床上四件套,乳白色書桌上放著一盆毛線編織花,顏色很艷。
“你要睡哪邊”施璟上前掀開被子。
“都行。”賀臨環視房間的格局,“吹風機呢”
“衣柜最
底下的抽屜里,
你找一找。”
賀臨半蹲找出吹風機,
插到書桌邊上的插座,“坐這兒來,我給你吹。”
施璟放下被子,坐到椅子上。
頭發吹干,賀臨收好吹風機。站到施璟身后,搭在她肩頭的手徐徐向下,撩開她披在肩上的黑發,吻在后頸。施璟放下手機,轉過來看他。
賀臨稠黑的瞳仁溫度升騰,濃厚的炙熱鎖在眼眶里,聲色沉啞“很想你。”
自賭石事件后,兩人的關系不冷不熱,施璟也沒再去南山路那邊的別墅和他一起住,自己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層。甚至于施璟準備辭職,要回收舊電動車一事,都沒提前告知過他。
已有半個月,兩人連親吻都沒有。
見她沒有拒絕的意思,賀臨捧住她的臉,對著她的唇吻下去,熱度在接觸間絲絲縷縷滲甜,靈魂深處有原始的火焰在星火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