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南盛集團的辭職流程,員工要辭職,需要提前一個月遞交辭職申請。
這次因為有蔣獻的介入,林婉的辭職手續辦得很快,十天時間就交接好手頭上的工作。
她收拾東西離開南盛這一天,蔣獻過來了,給了她一串鑰匙,讓她幫忙轉交給施璟。林婉沒多問,接過鑰匙,點頭說好。
回到家,收拾了一下午的屋子,晚上去找施璟一塊兒吃飯,把那串鑰匙給了施璟,說“是蔣獻讓我交給你的。”
施璟接過,是哪天她用鞋帶串起來的房子和車子鑰匙。鞋帶被蔣獻換掉,換成了一條紫色綢帶的編織繩,“他給你鑰匙的時候,是怎么說的”
“沒說什么,只是讓我幫忙交給你。”林婉喝了一口水,好奇地問,“小璟,你真要和蔣獻分手啊”
“對啊。”
林婉用夾子翻弄烤盤上的肉片,把烤好的肉放到施璟碗里,隨口和她閑聊,“你倆在一起那么多年,畢業后分開了三年,好不容易復合了,怎么又分了呢”
“我要賣房子,他嘰嘰歪歪不給賣,還說房子是他買的。”施璟滿不在乎說著,痛斥小蔣的罪行,彰顯自己的辛勞,“你說我容易嗎,賣個房子還得他的臉色,我創業這么辛苦,他一點兒也不體諒我。”
林婉跟著點頭迎合,“也是,這樣的話,分了也好。”
“蔣獻他有什么厲害的,窩囊廢一個,靠著家里的錢囂張跋扈,還處處被他哥壓著。我家當年如果沒破產,我能夠繼承家業的話,早就做大做強了。”
施璟硬氣地把自己常開的卡宴留給蔣獻了,出來吃飯只能開著她的五菱宏光皮卡。她開皮卡車,把林婉送回去后,才又開回自己新租的房子。
停好車,走到單元樓下,遠遠瞧見個瘦削修長的身影,以為是蔣獻,正欲口水生花,破口罵人。那人轉過身,月白如晝下,是賀臨那雙琥珀色的眼睛。
施璟愣了下,她愛一個忘一個,和蔣獻混了幾天,倒是把賀臨拋到九霄云外了,快忘記這人了。
她站在溶溶月光下,幽幽未動。隔著兩米的距離,賀臨也在看她,曠歲持久的遺憾在涌動,有種扣人心弦的牽扯。不知是不是錯覺,賀臨覺得施璟還在念著他,還沒絕情到殊途兩別的地步。
終于是賀臨先動了,步子沉重徐徐踏來,在她面前定住。能夠直面感覺到,施璟變漂亮了很多,這種漂亮不是外貌上翻天覆地的改變,而是精氣神。
她看起來朝氣蓬勃,如一桿堅韌的蘆葦,在烈風里爆出強勁的生機。
腳上白色運動鞋,穿著簡簡單單泛白的牛仔褲,上身一件墨綠色毛衣,斜跨著個過季很久的古馳小挎包。頭上戴一個棕色瓜皮帽,半長黑發全攏到腦后,露出干干凈凈的一張臉,黛眉粉唇,模樣挺老實。
“最近還好嗎”賀臨率先開口。
“挺好的,你怎么來了”
賀臨又朝她走近半步,“前幾天碰到蔣獻了,他
覺得是我推波助瀾導致你們分手,罵我了一頓。”
“他就是有病,別管他。”施璟上下打量他,肉眼可見賀臨瘦了一圈,模樣頹廢,“對了,來找我是有事嗎”
“只是好久沒見了,突然想看看你。”他低沉的聲音混在夜風里,蒼白憂悒,“之前就想來找你了,但因為公司的事情走不開,才拖到現在。”
“公司的事情比較重要。”施璟淡淡回道,她也知道,之前蔣獻一直在針對賀家。和賀臨的二叔聯手引進人工鉆,把賀家的鉆石系列品牌擊垮了,好幾場官司到現在還沒落幕。
“你吃過飯了嗎”賀臨移開話題。
“吃過了,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