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獻心驟然漏了一拍,撂開跟前的針線盒,“男的哪個男的,余衍”
賀臨“聽著不像余衍。”
蔣獻氣勢洶洶,指揮起賀臨,“你打電話問焦霏,肯定是焦霏給她介紹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賀臨“打過了,焦霏和林婉都說,施璟沒和她們在一塊兒。”
蔣獻驀然清醒,他哥帶回家的那女孩蔣延這么多年潔身自好,形單影只,以前又總喜歡逗施璟,能讓他動情失控到這個地步,直接把人帶回家里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蔣獻渾身冒冷汗,頭重腳輕,兩眼發黑,站都站不住。
他沖出房間,一路來到蔣延的臥室門前,門口孤零零躺了白色運動鞋。蔣獻彎腰撿起,手心都在冒汗,這是他給施璟買的鞋子。
他買了之后,交給賀臨,借以賀臨之手轉給施璟的。
瞳膜瞬間洇開血紅,握著鞋子狠狠砸向門板,又一腳踹上去,力度猛烈,震得他整塊腿骨發麻,“蔣延,開門”
床上的兩人皆嚇了一跳,施璟瞪大眼睛,被子往上拉,“你不是說家里只有你嗎”
“我也不知道他會回來。”
蔣延是真不知道蔣獻在家。
蔣獻平時很少回來,他要么住在當初給施璟在城南買的那棟別墅,要么住在市中心倫南公館的大平層,別墅和大平層都是在施璟的名下,但現在都是蔣獻在住,他很少回御蘭紫園這邊。
“施璟,你是不是在里面開門”蔣獻還在踹門。
蔣延半摟著施璟,扭頭朝門口道“你有事”
“你是不是和施璟在一兒把門打開。”蔣獻不依不饒,瘋狂砸門。
蔣延眉頭微蹙,“和你沒關系。”
蔣獻終于是把門硬生生撞開了,眼眶的暴躁如黑云壓城,眼前的一切讓他難以接受,施璟和蔣延還在床上,被子拉到胸前,裎裸曖昧。锃亮的地板上丟著用過的紙巾,和兩個用過的安全套。
他兩腿如灌鉛,步伐沉重艱難,緩步走過來,來到床邊就想掀開被子,眼睛布滿駭人的血絲,緊緊盯著施璟,“真的睡了”
施璟半撐著身子,死死攥住被子,一只瑩白手臂從被窩里抽出,抓起床頭柜的抽紙盒,就
往蔣獻身上砸,惱怒地吼他,“滾出去,你進來干什么”
紙盒正砸中下巴,蔣獻心涼了半截,嘴角抽動,“你打我為了和他睡覺,你打我還讓我滾”
“就是讓你滾,我們去年就分手了,我和誰睡覺跟你有什么關系,滾出去”
施璟又羞又怒,她就是放縱了,就是一夜情了,就是睡了。去年就和蔣獻分手了,今年都到七夕了,都八月份了,蔣獻有什么可鬼哭狼嚎的,又不是在抓奸。
蔣獻怒氣燒壞了理智,扯著嗓子大吼,指著施璟,“賀臨整天和你在一起,你不睡,我天天等著你,你不睡,你非得來睡我哥施璟,你混蛋”
如果說施璟和賀臨睡,甚至和余衍搞,他都沒這么震怒。
可為什么偏偏是蔣延,從小他就處處比不上他哥,學習比不上,為人處世比不上,加之這層血緣關系,讓他更加沒法接受施璟把蔣延給搞了。
施璟漲紅了臉,和蔣延這一夜,她其實沒想讓蔣獻知道,也犯不著讓他知道。她是個成年人,她有自己的生活,今年她都快二十八歲了,蔣獻算什么狗屁東西,天天管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