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她沒由來地開口。
蔣獻穩穩把控方向盤,余光掃向她,“想好什么了”
“玩夠了。”她每次和蔣獻說話,總是沒頭沒腦,吐出只言片語,讓蔣獻自己猜。
蔣獻笑得心滿意足,“那就好,真棒。浪子回頭金不換,能夠及時脫身就行。”
兩人沒再提這件事,像雨滴融進湖面,滴落聲響不小,但很快無聲無息。這件事只成為施璟生活中的小插曲,隨著滾滾車輪被碾壓在身后。
蔣獻默默煎熬中藥,打熬出滿屋子的藥味。施璟捏著鼻子往嘴里灌,調整作息,開始調養身體。
工作依舊繼續,她手機好友眾多,群消息也多,兩天的功夫,和蔣延的聊天框就被擠下去,如石沉大海。
她沒再聯系蔣延,沒再叫他出來開房。一場荒唐似乎就這么結束,連個告別都沒有。
蔣延沒等到施璟的邀約,一切都不對勁了,心里空蕩蕩,以為抓住一只夏天的蠶,結果轉瞬即逝,首先只剩下寂寞如空屋的蟬蛻。
施璟離開得太快,太過干脆利落,讓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準備。
第三天時,他終于是忍不住,主動給施璟發了消息。打出來的字刪刪減減,也不知道該給她發什么,或者是該以什么名義聯系她。
最后簡簡單單發了這么一條“今晚,要出來玩嗎”
等了許久都沒得到回復。
但看到施璟新發了朋友圈,配圖一張盛滿黑漆漆藥汁的藥碗“世界上最難喝的東西,中藥。”
焦霏在底下給她評論“腎虛,活該哈哈哈”
施璟發完朋友圈,愁眉苦臉把藥喝了,蔣獻在一旁遞上紅糖塊,“趕緊含嘴里,再喝一天咱們就不喝了,辛苦一下,堅持堅持。”
施璟含著紅糖塊,叫蔣獻張開嘴,端起碗把喝剩的一口藥湯灌他嘴里,“你也嘗嘗,要陪我一起患難,一起吃苦。”
“好好好,陪你。”
蔣獻咽下一口的苦澀,嘴里苦,心里更苦,一想到施璟明天還得喝這么苦的藥,心疼得要命。
施璟懷里抱著抱枕,趴在沙發上看電視。
蔣獻收了藥碗,回來眼睛一直放在她丟在茶幾的手機上,手癢得很,他喜歡玩施璟的手機,從小就玩,施璟也沒阻攔過,從不對他保留隱私。
實在心癢難耐,假裝不經意間拿起她的手機,在手里轉了個圈,“哎,我玩會兒你手機。”
施璟也沒看他,只是懶散道“讓開,別擋著我看電視。”
蔣獻挪動步子,坐到她身邊來,“我玩一下你手機。”
施璟緊盯前方的電視屏幕,看得聚精會神,“記得給我充電,我還要打游戲呢。”
“知道。”蔣獻笑得格外張揚。
他熟練解開屏幕鎖,點進微信,看到蔣延發來的那條消息,點進去看了,把未讀的小紅點消除。沒有自作主張替施璟回復,也沒刪除聊天記錄,就這么晾著。
等過了十幾分鐘,各種群消息,和客戶陸續發來的消息,很快占據界面,蔣延的消息已經完全被擠下去了。
一個星期后,賀臨來找施璟,說要去科肯尼亞看動物遷徙一事,
這是原定好的計劃,施璟欣然前往。蔣獻也想跟著她,但被她阻攔了。
臨行前,蔣獻在家給她收拾行李,換洗衣服和生活用品反反復復整理,幾度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找出一盒避孕套放行李箱,對她道“真想和賀臨弄,也不是不行,但你身體還沒徹底恢復,得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