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輕撫著染血的外套,岑笙過于激動,連呼吸都在微微顫抖。
這個密語只有他們兩人知道,這是容冶給他留下的。
他還有力氣留這么多訊息,說明他當時沒有生命危險。他那么聰明,一定是想到什么辦法,避開了致命襲擊。
岑笙很想把外套拿走,但男鬼還在電話里絮絮叨叨,講人肉到底多么好吃。
有他盯著,他什么都做不了。連捧著衣服偷偷蹭一蹭,都做不到。
在男鬼察覺到異常前,岑笙又將所有信息仔細看了一遍。
兩人雖然只做了一周的戀人,卻合作了整整五年,彼此十分了解。
容冶能猜到岑笙一定會過來找他,他要盡自己所能,給岑笙留下有用的信息。
在這之后,他有沒有再次遭遇致命危機
他是很聰明,可一個一直被囚禁在臥室里的人,怎么會知道這么多信息
最重要的是我們很快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岑笙的印象里,容冶確實偏執極端了些,可他從沒說過類似的話。
岑笙有很多問題,他還沒來得及細想,耳邊忽的傳來男鬼嘶啞的聲音,“你在看什么”
岑笙心里一緊,臉上依舊帶著懦弱諂媚的笑容,“沒什么,只是覺得這衣服有點眼熟,好像電視上有個人總穿這身。”
他沒說謊,容冶經常上電視。
男鬼從床下鉆出來,血肉模糊的臉幾乎貼在岑笙眼前。他回憶幾秒,長長地哦了一聲,“原來他說的是真的。”
“什么”
“之前有個男人被囚禁在這間臥室里,很白很漂亮的男人。他跟我說,他是個偵探,很有名氣,經常上新聞。”
“他看見我也不害怕,還湊上來研究,想知道我到底怎么把自己偽裝成這幅模樣的。為了讓他安靜一些,我咬斷了他的右手。”
王文龍陷入回憶,嘴里發出嘲諷的笑聲。
他喉嚨被人割了數刀,笑起來一直漏氣,像是老舊的鼓風機,“他真的很美味,我吃了那么多人,他是最好吃的一個。”
“你也很美味,可惜你已經被人標記了,身上全都是別人的氣味。我和那個瘋女人不一樣,我不吃別人吃剩的東西。”
岑笙眼皮微微跳動。
什么標記,什么吃剩的,他聽不懂。
男鬼沒有解釋的意思,岑笙只能默默將他的話記在心里。
個子高,樣貌出眾,堅定的無神論者,還是個經常上電視的偵探。
被男鬼吃掉右手的人,就是容冶。
看著還在回味的王文龍,岑笙垂下眼瞼,隱藏住眼中的恨意。
他改變計劃了,他要弄死這只厲鬼
隔著臥室門,隱隱能聽見女人們的交談聲。她們似乎產生了什么分歧,正在低聲爭吵。
男鬼一直在吞咽口水,仿佛下一秒就會破門而出,將幾個女人生吞活剝。
岑笙已經有了一個對付王文龍的計劃,他側頭看向王文龍,問出自己最在意的一個問題,“哥,你為什么不自己殺死那些女人”
男鬼猛地回頭,冷冷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