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笙低頭換拖鞋,“沒事,小區有規定,只要屋里的人不開門,誰都別想進門。”
何俊業不信。
岑笙指著房門比劃兩下,“昨晚住在樓下的瘋子,拿著,呃拿著大錘子狂砸這扇門。他砸了半宿,防盜門都沒壞。”
何俊業
怎么感覺岑笙兩人的生活,和他一樣水深火熱。
有求于人,何俊業也不好意思追著問。他不相信這扇普普通通的防盜門,想在這間屋子里,找個地方躲起來。
轉身看見客廳景象的瞬間,一陣寒意直竄上他的脊背。
墻上密密麻麻,貼滿了黃符。一尊詭異的神像正對著房門,仿佛正在注視著每一個走進房間的人。
蕭潔潔虔誠地給神像上了幾炷香,岑笙也鞠躬感謝通明顯圣娘娘像的出手相助。
何俊業看的額頭直冒汗。
他怎么總覺得,自己掉進了邪教窩。
何俊業不敢出門,他坐在沙發一角,看著弱小可憐又無助。
蕭潔潔好心給他倒的熱牛奶,他也沒敢喝,怕他們在里面下料。
折騰一天只吃一個漢堡,岑笙有些餓。
聽了一陣撞門聲,確定隱形怪進不來,岑笙在行李箱里翻出三桶泡面,進廚房煮面。
等他拿著加腸加蛋的煮面出來時,正好看見蕭潔潔在偷偷銷毀蛋撻。
昨晚附身女鬼給他的蛋撻,果然不能吃。
何俊業餓了好幾天,眼巴巴看著兩人吃面,又不敢過去。
岑笙能理解他的不安,他當著何俊業的面,拿小碗從盆里盛出一些面和湯。
確定岑笙吃完沒事,何俊業才動筷子。
喝了幾口熱湯,他逐漸冷靜下來。岑笙給他遞了罐冰可樂,詢問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父母死了,心里的委屈無人訴說。無論朋友還是警察,都不相信他的話。
好不容易有人愿意相信他,幾乎崩潰的何俊業,立刻打開了話匣。
“我是欣安市本地人,一直生活在那,大學畢業在家附近,開了個偵探事務所。剛開始的一個月,一切都正常,我接的都是找貓找狗抓出軌的小單子。但一天晚上,一個女人找到我,說她孩子失蹤了。”
“我的偵探事務所,就是
她幫忙找的地方。地段很好,價格也公道。我想著大家都是熟人,就接了她這單。”
何俊業雙手捧著面碗,陷入回憶。
女人姓李,是一個房屋中介。
李中介三十出頭,和丈夫離婚,獨自帶著四歲的兒子。
她平時工作很忙,不放心孩子一個人在家,就請了個保姆。
保姆人很和善,做飯也好吃,和她們母子相處得很好。
一個下著暴雨的中午,李中介正在工作,突然接到保姆的電話。
向來柔聲細語的保姆,像是瘋了一樣大吼大叫,說著房間里有鬼,家具在自己移動。
李中介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她累了一上午,不想聽保姆說胡話。但保姆的精神狀態,明顯不適合帶小孩了。
她騎著小電瓶,急匆匆地往家趕,路上又接到了保姆的電話。
這回她更加崩潰,一直在哭喊,“鑫鑫被拽到墻里了李姐,鑫鑫被墻吃了我救不了他,對不起,我保護不了他”
李中介聽不懂她的胡言亂語,“家里進壞人了這種時候你給我打電話有什么用,為什么不報警”
“報警電話打不通,小區保安也打不通只有你的電話能打通,它們殺完我們,就要去殺你了”
“你到底在說什么,什么他們”
“是怪物,好多從墻里面爬出來的怪物快跑李姐別回家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