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耐心逐漸耗盡,它像是個得不到玩具的熊孩子,
,
從它體內的白色肉球中發出,震得人耳膜生疼。
所有住戶都很害怕,連岑笙都緊張地繃緊身體,只有容冶還算鎮定。
他俯身貼到岑笙耳邊,“它身上那些活死人,被痛苦和絕望吞噬。在給它力量的同時,也將強烈的負面情緒,一并傳到它身上。這是它的弱點,我們可以利用這點將它擊垮。”
岑笙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
眼前的怪物實在太過強大,他們不可能正面戰勝它。如果想要殺死怪物,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強人體積木們的痛苦。
怪物喜歡玩娃娃,有自己最愛唱的童謠,會給住戶編各種各樣的小故事。
它有一定的思考能力,和明確的喜好。
有感情會思考,怪物就有了破綻。
它的軀體或許很強大,但它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極限的。
短時間內吸收的負面情緒太多,它有很大概率精神崩潰。
只要它喪失理智,只會盲目進攻,他們就有的是辦法慢慢耗死它。
道理岑笙都懂,可看著還在怪物身上苦苦掙扎的人體積木們,他不忍地閉了閉眼睛。
他們已經活的如此痛苦,怪物還沒有崩潰。
它的承受能力很強,他不知道該做到什么程度,該怎么更加殘忍地折磨那些受害者,才能讓怪物失去理智。
失憶前的他,似乎私下用過很多私刑。
念頭一動,岑笙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無數折磨人的辦法。他哪一種,都不想用在受害者身上。
住戶們壓抑驚恐的呼吸聲,打斷了岑笙的思緒。他揉揉眉心,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換個辦法吧,一來,你我都下不去手,二來,這個計劃風險太大。可活動范圍太小。一旦它發瘋,肯定會無差別攻擊所有人。你我有能力自保,其他住戶不能。”
容冶深藍色的雙眸中,孕育著強烈的感情。他忍不住垂頭在岑笙唇上,落下一枚淺淺的吻。
岑笙既沒有譴責他的計劃殘忍,也沒有認為那些住戶是累贅。
他給出的兩個理由,都和自己無關,全是擔心其他人會受傷。
在說出這個計劃時,容冶就預感到他會拒絕。
容冶向來是個性格強勢的人,但在遇到岑笙后,他一直被對方牽著走。做什么,都在征求他的意見。
他很了解岑笙,還很聽他的話。看來岑笙真的沒騙他,他們之前真的是伴侶。
扶住被吻得渾身發軟的長發男人,容冶壓低聲音,“我是厲鬼,對恐懼、痛苦、絕望等情緒,有很強的感知力。我看得出,這只怪物之所以能保持理智,全靠它體內的那顆白色肉球。”
“外面的軀體是被人操控的傀儡,白色肉球是操控傀儡的核心。軀體很強大,但我在核心身上,感受不到多少威脅。那個
白色肉球,其實沒有多少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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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肉球一死,怪物就成了擺設。
怪物還在哭鬧,岑笙拿出小石頭,對著它比劃兩下。
“不行,人體積木之間的距離太狹小,小石頭都很難進去,更別提溫暖的世界”
“我去”
“不行,太危險了剛剛被吃掉的三個住戶,還沒碰到白球,就被擠成肉泥了。我們根本不可能通過正常途徑,活著接近白球。”
“你忘了我是”
鬼字還沒出口,容冶忽然閉上嘴。
一個染著黃毛的女混混,不知何時擠到了兩人身后。
“臥槽你們要干怪物”
她聲音比岑笙兩人大得多,一下把周圍住戶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
岑笙被修改了記憶,不記得其他混混什么樣。他只接觸過季萌,對她印象很好。連帶著對這類群體,也生出一絲好感。
“沒有,你聽錯了。小點聲,別把怪物引過來。”
女混混來回打量兩人,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另一個聞著紋身的干瘦男人,走過來和女混混低聲耳語。
怪物還在發脾氣,隨時可能攻擊住戶。就算不懂事的小孩,也知道這種時候不能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