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戛然而止。
岑笙想拽抽屜,里面立刻涌出大股鮮血,和男人凄厲的慘叫。
“我沒有性侵學生,我沒有”
還真是劉老師。
看來在操場上游蕩的人類胖子,和其他老師一樣,也是空殼。
岑笙試著和他溝通,“我們都相信,你沒有傷害過任何孩子。我來找你,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關于戀童癖和白家慘案的線索。”
“不要罵我,不要再用那種厭惡的眼神看我求求你們,放過我我還要養我的父母,我還有自己的人生,我需要這份工作”
容冶失去耐心,想強行把抽屜拽開。
劉老師似乎和抽屜長在了一起,稍微用力就會慘叫出聲。
容冶停頓一瞬,想到他對白巧的好,最終還是沒下狠手。
“別怕,劉老師,我們不會傷害你。”
岑笙湊到抽屜旁邊,聲音如春風般柔和。
透過打開的縫隙,他看見一張傷痕累累,幾乎被刀片刮爛的臉。
岑笙突然想起走廊里,嘴里含滿刀片的老師鬼。
謠言像刀片,給劉老師留下無法抹去的痛苦。在噩夢世界里,一切傷害和惡意,都被具象化了。
岑笙看著有些心疼。
男鬼完全聽不進去岑笙的話,一直反反復復重復著,我沒有,不是我。
岑笙略微思索,“劉老師,我是一名偵探,專門來鎮中心小學,調查戀童癖的事情。”
“我叫岑笙,你應該在早間新聞上看過我。只要你配合,我一定查明真相,還你清白。”
不管他說什么,劉老師只會嗚嗚哭
岑笙模仿著王警官審訊犯人時的語氣,一臉嚴肅瞪著抽屜。
“這是我抓住的兩名嫌疑人,你不配合,就跟他們一起當氣球你現在只是被老師學生懷疑,還能躲在抽屜里哭。要是被我判定為罪犯,你哭都沒地方哭”
“不是我”
“我管你無不無辜,你拒絕配合偵探調查,肯定是心里有鬼”
容冶將空調遙控器,遞到岑笙手里。
岑笙裝模作樣按了兩下,假裝打電話報警。
“我沒有我沒有”
岑笙剛叫了一句王警官,抽屜猛地彈開。
身材臃腫,渾身扎滿刀片的男人,從抽屜中緩緩爬出來。
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岑笙,男人嘴里不斷溢出黑血,“我沒有傷害白巧,我沒有我只是想做個好老師,為什么都懷疑我你們這群”
丟掉遙控器,岑笙一把握住男人的雙手,臉上勾起溫暖的笑容。
“我相信你是個好老師,當初多虧你照顧白巧,成為照進她生命中的光。白巧一直記得你的好,我們也很感謝你。”
長發男人變臉太快,男鬼沒反應過來。被他強拉著,坐在了椅子上。
岑笙撐著辦公桌,溫溫柔柔地看向他,“劉老師,給你介紹一下。這只,是五年級的醫務老師,自稱是猝死的。這只,是二班的小王體委,死于車禍。”
“我已經問過了,他們是真鬼,都堅信自己死于白巧的復仇。這個學校里的真鬼,比我知道的還要多。”
容冶在飲水機里,接了杯血水。
“我們剛剛仔細想了想,挨個房間搜證據,實在太浪費時間。我來的路上,粗略估算了,這學校沒幾只鬼,是我丈夫的對手。”
“既然大家都長著嘴,都會說話。那不如將所有真鬼抓到辦公室,輪流發言,這不簡單很多”
岑笙親了親容冶的嘴角,接過馬克杯,遞到劉老師面前。
“我們這套審訊方式,只適用于真鬼。在集體大會前,我先冒昧地問一句,您死了么怎么死的”
“不要撒謊隱瞞,如果回答的不好,被當成假鬼,你可就失去了唯一為自己辯駁的機會。”
“開大會,不帶你,大門一關,他們指不定怎么誣陷你。到時候,你跳進忘川河,都洗不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