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裝備上陰陽眼后，他眼中應南寺的地面，顏色比之前深了一個度。由灰白色，變成了隱隱泛著黑的淺灰色。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從人群中飄出來。鬼魅一般，鉆進了殿內。
沒過幾分鐘，又一臉茫然地飛出來。
岑笙為了蹭好運buff，就坐在門口附近的大樹后面，他能清楚聽到兩人的對話。
“哪個王八蛋，說這的菩薩靈驗的。我跟它講了半天，它屁反應都沒有”
“哥哥，哭喪棒在動。”
“它身上的氣勢，倒是挺強的，不愧是吃了這么多香火的菩薩像。還好我是陰神，不然我連門都進不去。”
“哥哥，哭喪棒在動。”
“煩死了，我好不容易從無常學院畢業，考了一百年才上岸現在好了，地府沒了。我辛辛苦苦考上編制，是為了什么”
“哥哥，哭”
“我知道，我又不瞎這寺廟出事了，你的哭喪棒感知到異常，不是很正常的事你再跟個復讀機一樣磨磨唧唧，我拿勾魂鎖抽死你”
岑笙一直在暗中觀察兩人，他下意識轉頭，順著黑無常手指的方向看。
沒記錯的話，那邊是齋堂。屬于僧人們吃飯的地方，暫不對外開放。
隱約能看見一群和尚，正聚在通往齋堂的路上。
十幾個高大健碩的武僧，在周圍巡邏。不讓任何游客，往應南寺深處走。
岑笙掏出小石頭，跟它交代了幾句，朝著僧人聚集的地方丟去。
一個背對著入口的和尚，被小石頭砸的哎呦一聲。
岑笙揉揉眉心，頭疼地嘆了口氣。
他叮囑好幾遍，一定要輕一點，不要傷到人。
和好運硬幣玩了那么久，小石頭呆頭呆腦的性格標簽，怎么還沒摘掉
還好胖和尚只是鼓了個小包，沒有受傷流血。
幾秒鐘后，完成偷聽任務的小石頭
，帶著錄音回到主人手中。
岑笙無奈地搓搓石頭，“好好跟幣先生學，知道么”
后臺顯示，小石頭過于享受主人的撫摸，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岑笙將小石頭放在耳邊，準備聽最近一條錄音。
用來夾劉海的發卡，突然開始唱歌。
它的歌單，岑笙從沒聽過。
同樣的歌詞，會重復好幾次。每次的調都不一樣，有理由懷疑是現編現唱的。
簡單的距離，慢慢的靠近。我們之間的呼吸，沒有。
“乖，小黃鸝，我們晚些再唱歌。”
發卡很喜歡小黃鸝的昵稱，立刻閉了嘴。
小石頭播放的錄音，背景十分嘈雜。除了和尚們驚慌混亂的聲音，還是幾個老人的哭聲。
“主持師兄，找全了。只剩下六顆腦袋，六個人全都、全都被”
“這是什么傷口我怎么從來沒見過”
“他們怎么會在寺廟里出事師兄師兄我害怕”
“師弟，我的玄禮師弟啊”
岑笙錯愕地瞪大眼睛。
玄禮師弟
那個修閉口禪的和尚死了
他甩出的念珠上，都帶著金光。被僵尸王一巴掌打飛，還能活蹦亂跳爬起來，現在居然死在了應南寺內
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像是一陣風，緩緩向我靠
發卡的歌聲，只有岑笙能聽見。
它的聲音甜美卻尖銳，將小石頭的錄音，完全壓了下去。
岑笙正要讓它回去再唱，脊背忽的升起一陣寒意。
他攥緊溫暖的世界，剛要回頭。兩張慘白的臉，猛然從上方垂落下來。
粘膩的發絲，纏繞住岑笙的脖頸。兩雙漆黑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猩紅冰冷的長舌，舔舐著岑笙的脖頸。男人陰柔的臉上，露出充滿惡意的笑容。
“哥哥，他躲在這。”
“哦我之前還以為，你和鬼睡了呢，原來是個養鬼人。怪不得北方老城，會這么混亂。”
“哥哥，殺了他”
“好，很好我要挖出你的大腿骨，給我弟弟做個新的哭喪棒”
岑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