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早已死去的玄禮和尚
他靈魂還在,還有意識。
只是受到某種限制,只能用這種方法,給外界傳遞信息
沉默許久,鼠三娘吱吱叫了兩聲。正在臥室里瘋狂攻擊的鼠群,漸漸安靜下來。
岑笙也示意伙伴們,停止進攻。
鼠三娘揚揚下巴,“談談”
岑笙語氣愈發嚴肅,“我也是被人操控的木偶,無從得知背后的真相。但你應該知道,我是個偵探。很擅長通過蛛絲馬跡,推理出當時的情況。”
“白玉京有一個獵殺主角的計劃,我和我愛人容冶,分別是兩本小說的主角,是世界的核心。白玉京將我們兩人縫在一起,是想養出只屬于他們的兇神。”
“我們是白玉京的私有財產,他們不會輕易下殺手,也不會允許其他成員,殺害我們。”
再次鴿了游戲,負責抹殺玩家的怪物,又開始砰砰砸門。
岑笙正在和鼠三
娘對峙,他管理好表情,平靜從容地望向女人。
只有玩家,能聽見怪物的聲音。鼠三娘沒從岑笙臉上,發現任何異常。
“鼠小姐,你是一個聰明人,你應該明白,世界上不會有這么多巧合。”
“白玉京設下陷阱,將我引進流浪孩的世界。再內部操作,把流浪孩世界里的鬼怪,全部放出來。利用鬼王和數萬只厲鬼,將蕭舒圍攻致死。”
“對外謊稱,岑笙放走流浪孩,害死骨干蕭舒。實則將蕭舒的尸體,當做耗材,喂給了鬼王。”
鼠三娘眉頭緊鎖,“我們找過那些逃出來的厲鬼,他們說,蕭舒被他們分了吃了。”
“那他們為什么還那么弱小”
鼠三娘反應很快。
“幾萬只厲鬼,只有一只老鼠精,根本不夠分。”
“當時場面很混亂,厲鬼們也搞不清,誰拿了大頭。他們害怕被白玉京報復,吃完就四散逃開,并沒有回到”
話說到一半,女人猛地頓住。
岑笙面帶淺笑,“鼠小姐,你已經意識到,蕭舒其實死得很蹊蹺。一個修煉有成的老鼠精,死得不明不白。她的血仇,被分得很散。”
“親人慘死,你們想找白玉京做主。他們將主要責任,推到我身上。我是預定好的兇神,是絕對不能碰的。其余的仇恨,分散到幾萬只厲鬼上。他們四處逃竄,沒個幾年時間,很難找全。”
“白玉京根本沒打算給你們做主,蕭舒的死,只能不了了之。為了安撫鼠族,他們封神計劃第一步,就安排在北方老城。”
“這么重要的計劃,怎么出了這么愚蠢的錯誤老鼠精都快被滅族了為什么直到現在,北方老城的負責人,也沒有出面干涉”
鼠三娘能聽出,岑笙在刻意避開一些信息。可他的每一句話,聽著都很有道理,句句戳在她的心上。
蕭舒是老鼠家族,辛辛苦苦培育出的天才。所有老鼠都指望她,帶著它們一步登天。
這么多年,它們出鼠出力,對組織忠心耿耿。白玉京明知道蕭舒是怎么死的,卻不肯給鼠族討個公道
現在事情敗露,鼠三娘冒著危險,帶著家族,跑到殷荷小區報復岑笙,主要還是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氣。
她妹妹死得太冤了鼠族太冤了
這不公平
密密麻麻的血線,從容冶頭頂鉆出,纏繞住岑笙的臉頰。
人頭截面和長發男人的皮膚,緊緊貼在一起。
遠遠看去,仿佛男人的臉上,又長出了半張臉。
岑笙抱著大老鼠,走到鼠三娘面前。雙手撐住沙發靠背,將她圈在狹小的空間里。
明明實力不如她,卻靠著姿勢和視角,壓了她一頭。
容冶的雙眸不知何時,變得猩紅。配合岑笙的肢體動作,給鼠三娘施加心理暗示。
“你說得對,或許白玉京沒有想將蕭舒,當成鬼王的耗材。他們設計殺死蕭舒,可能還有別的目的。”
岑笙俯身,在女人耳邊輕聲道“你沒有跟著鼠仙,和那幫人硬耗。姐姐很會審時度勢,是個聰明人。現在過來找我,不過是因為姐妹情深。”
“任何勢力內部,都有親疏,都有斗爭。將鼠族踢下餐桌后,誰是最大的獲利者。我想姐姐心中,早就有答案了。”
鼠三娘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人影。
那個即將取代蕭舒位置,比鼠群更會諂媚的男狐貍精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岑笙能聞到,女人濃郁的香水下,掩藏不住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