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之東,有美女麗人,乃天帝之子,機杼女工,年年勞役,織成云霧絹縑之衣,辛苦殊無歡悅,容貌不暇整理,天帝憐其獨處,嫁與河西牽牛為妻,自此即廢織紝之功,貪歡不歸。帝怒,責歸河東,一年一度相會。
宋三郎笑道“爹不是牛郎,爹是宋郎。”
宋景辰順口接道“爹爹是宋郎,那我不就是宋小郎。”
宋三郎摸了摸兒子的頭,秀娘眼波橫斜,朝宋三郎抬了抬下巴,那意思是怎么樣,沒給你丟人吧。”
宋三郎上前拉過秀娘的手,一串紅瑪瑙十八子手串套入秀娘纖細的手腕中,紅潤的寶石映襯得女人肌膚愈發白玉無暇。
瑪瑙珠子品質不同,價位天差地別,宋三郎不喜歡高調,只給秀娘買了很普通的瑪瑙珠子,最貴的乃是襯在最中間的那顆香珠,取材上等的伽楠香木,自身會散發出淡淡的異香,一般人不會識得此物。
“啊”秀娘驚訝得叫了出來,“三郎你什么時候給我買的呀,得多少銀子呀,這可是紅瑪瑙啊。啊啊啊啊,我怎么能戴這么貴重的東西呀。”
秀娘激動得語無倫次,卻舍不得把那手串摘下來,女人哪有不愛珠寶的呢。
她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舍不得買這么貴重的東西的,但敗家男人真給買了,她喜歡死了。
宋景辰看見他娘有,自己沒有,不干了,扒著他爹的大腿討要,“爹,我的呢,辰哥兒也要。”
宋三郎抱起兒子,給小孩兒嘴里塞了一顆香藥脆梅,給打發了。
宋景辰砸吧砸吧,“爹,為什么有點酸。”
“嗯,你多嚼會兒就甜了。”
“真的嗎”
“真的。”
香藥脆梅乃是用紫蘇、丁香等可食用香料腌制的蜜餞,出去飲宴飯食過后,含在口中,可中和口中的葷腥酒氣,甜味兒有一點點,主要還酸口。
一家子出門,兩家的宅子距離不算太遠,走著過去即可,只老太太的身份走過去不大體面,再者家里現在也有了馬車,因此女眷同孩子們坐車過去,男人們則走著過去。
俗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秀娘本就秀美,今日小作打扮便是光彩照人,坐在車上,老太太亦忍不住夸了兩句,王氏和姜氏也跟著夸贊。
王氏話里點兒小羨慕,但她年齡和秀娘差距大,所以也就是感嘆一下人家年輕正貌美。
至于姜氏這邊,宋三郎不吭不聲給
睿哥兒掏錢置辦了馬車,睿哥兒拜在陳大儒名下亦有辰哥兒的功勞,所以姜氏這次倒是真心地夸贊秀娘。
再說了,不出意外的話,她將來那是做誥命夫人的命,跟自家弟妹在容貌上較什么短長,顯得小家子氣,格局得打開。
所以,盡管秀娘今日出挑了些,妯娌幾個卻比往日更多了幾分和諧。
三郎是駕馭人心的高手,同自己家里人高調炫富,不如低調給好處,與其讓人知道你有多少,不若讓對方永遠猜不出你到底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