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動的是自家男人有本事,妻憑夫貴,擔心的自己不過是個粗鄙的商戶女,會不會給三郎丟臉,聽說官夫人們還會聚會應酬什么的,人家大家閨秀出身的女子不光通文墨,還會女紅、點茶、插花,這些高雅的東西自己要一樣都沒一樣,可怎么辦。
宋三郎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謀了個還沒有芝麻大的小官,秀娘竟然這般能胡思亂想。
夜里,夫妻倆并排躺在床上,秀娘輾轉反側睡不著,宋三郎將她攬進懷里,吻了吻她頭發,道“擔心我做了官會變心”
秀娘的心已經處于弱勢,但是兩人成親以來三郎一向寵著她,她亦嬌蠻慣了,如何能拉得下臉來向宋三郎示弱,故意兇巴巴道“你敢變心試試”
她嘴上兇著,卻是不敢伸手去擰宋三郎腰間的軟肉了。
宋三郎覺得她又兇又慫的樣子還有點兒可愛,不由笑道“娘子這般好,三郎為何要變心,難不成這世上還有比秀娘更好的女子嗎。”
“要是有呢”秀娘不自覺追問道,眼睛有些緊張地盯著宋三郎。
宋三郎把人往身上帶了帶,撫摸著秀娘的頭發,溫聲道“有也不關我們的事,我們是患難夫妻,誰也插不進來,只有你和兒子,只有我們仨,不可能有別人。”
秀娘的眼淚兒唰就出來了,淚眼朦朦地從宋三郎懷里抬起頭來,啞聲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三郎。”
宋三郎低頭給小婦人擦了擦眼淚兒,舉起三指道“若有一句虛言,叫三郎仕途盡毀,孤獨終老。”
古人重誓言,宋三郎的誓言很重了,秀娘忙抓住他的手指道,“別說了,別說了,我信你,我信三郎,莫要再胡說了,你才剛上任,快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了。”
宋三郎假裝生氣道“以后再胡亂懷疑夫君,當罰”
秀娘雙臂摟上男人勁瘦的細腰,將頭埋在男人寬厚的胸口,聽著男人胸腔里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秀娘蚊子哼哼般道“認罰。”
宋三郎“”
秀娘不干好事兒,宋三郎倒吸一口冷氣,啞聲道“秀娘,別,別別這樣”
秀娘才不管。
宋三郎手指一彈,一道勁風過去,熄滅了桌上的燭燈,他探手下去
,大掌握住小婦人撒野的手腕兒,咒了一聲“妖精。”
昨夜秀娘似是要證明自己對三郎的吸引力一般要了還要,宋三郎辛苦一夜,頭一次起晚了,秀娘自己也累夠嗆,腰酸地爬不起來,這就不是人干的活兒
索性今日輪到二嫂做飯,她干脆稍微晚起一會兒,迷迷糊糊中她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昨天晚上到底多少次呀,數著數著到后面累睡著了。
宋景辰在院子里撒歡兒一圈,回到屋子里見爹娘還沒起床呢,踢掉小鞋子就往床上爬,宋三郎忙起身掐住他。
“乖,幫爹個忙。”
“爹,幫什么忙呀”
宋三郎“你去看看后面園子里有沒有哪個甜瓜熟了,把它摘了,待會兒我們分了吃。”
“好的,爹,我這就去,等著啊,我很快就回來。”小孩兒脆生生應了,蹦跳著跑出去了。
把兒子支走,夫妻倆忙緊得起床收拾,一夜孟浪,對上夫君的視線,秀娘臉紅得不行,宋三郎食指輕點著她的額頭,笑著揶揄一句“娘子挺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