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郎遞上一錦盒道“知大人喜愛柳公墨寶,只這柳公墨寶實在可遇不可求,可巧,前幾日下官撿漏到柳公曾用過的一方澄泥硯,正適合大人。”“
宋三郎送禮送到了張璟的心坎上,別的東西他可以拒絕,柳公是他男神,男神用過的硯臺,他實在拒絕不了。
都是油鍋里滾幾滾的官場老油條,張璟自然明白不是什么可巧撿漏,乃是對方費心尋覓之物,先不說這份禮品有多貴重,單只這用心程度就叫張璟更加喜歡宋三郎幾分。
張璟心下感嘆這才剛初入官場就如此老練,當真是個人才呀。
笑呵呵收下宋三郎的硯臺,張璟道“文遠絕非池中之物,他日必成氣候,只你現在苦于沒有功名在身,總是個硬傷,不妨考個秀才在身,舉人更好。”
這就是明明白白的提點了,言外之意,跟著本官混,你可以官路更加暢通,前提你得先給自己鍍個金才行。
宋三郎朝張璟拱手一禮,“大人教誨,下官受教了。”
一番往來之后,喝著茶的時間,宋三郎同張璟說了京郊發現溫泉的事,他道“這溫泉水素有強身健體之效,待到天冷之時,亦可利用這溫泉養些新鮮蔬果,大人若有一座自己的溫泉莊子,豈不方便。”
張璟亦是個人精,夫人手下打理著自己的產業,對經商之道并非一竅不通,聞言來了興趣,道“可還有人打了主意”
張璟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宋三郎沒有直接回他,卻道“下官聽聞宣平老侯爺亦素愛泡溫泉,雖可常去靈丘溫泉宮那邊,到底不太方便。”
頓了一下,宋三郎又道“宣平老侯爺乃是好結交之人,叫上好友,一起泡湯飲茶豈不快哉。”
張璟聞言,怔愣了一下,想通其中關竅后,忽地站了起來,一拍桌子道“妙,妙,妙啊,甚妙甚妙。”
連說幾個“妙”字,張璟激動地哈哈大笑,朗聲道“來人,備下酒菜,今日我要與文遠不醉不休,上好酒”
言罷,張璟坐下來,捋著胡子對宋三郎道“文遠真乃本官福將也。”
宋三郎忙一拱手“遇到大
人亦是下官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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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璟點著宋三郎笑道“文遠當真是懂做官,懂做人,亦懂做生意呀。”
宋三郎“大人知遇之恩,三郎無以為報,自當竭力為大人。”
張璟又道“文遠所言極是,如此不會顯得本官太過功利,或是有所圖謀,只這陳大儒、蕭衍宗以及李逸山幾人都不大好說話呀,如何拉其入伙”
宋三郎“話不投機自然不好說話,大人只需將溫泉莊子收益的一部分用于陳大儒的學堂,解其之所急,陳大儒想必不會拒絕。”
“至于蕭大師,只要大人拉來李逸山,蕭大師自會不請自來。”
張璟滿臉帶笑,聽得連連點頭。
宋三郎趁機道“大人,這建溫泉莊子必要征用周邊耕地,老百姓全靠幾畝薄田度日,下官建議可多加賠償,免得百姓怨道,一旦傳將出去,無論對大人,亦或是對宣平侯,或是陳大儒,蕭大師等人的名聲都將不利。”
“大人促成此事本是一件對大家都有利的好事,若因這等細枝末節壞了事,惹得各方反感大人,豈不得不償失”
張璟面色凝重起來,先不說其他人,宣平侯最是愛惜羽毛,好虛名,絕不能出現宋三郎所說之事,想到此,張璟鄭重道
“文遠,這征地之事交給他人本官不放心,就由你去辦,本官派人協助你。”
說完,他又補充一句,“這溫泉莊子建成,你同陳大儒他們一樣占一成,不過你現在的身份不宜明面上加入進來,你的那一份由本官出。”
宋三郎忙起身謝過。
晚宴上,張夫人親自過來坐陪,以示對宋三郎的重視之意。
上的是好酒,亦是后勁兒大的高度酒,張夫人對三郎頻頻敬酒。
兩口子一唱一和勸酒,宋三郎假裝不勝酒力,喝得酩酊大醉,最后實在站立不穩,張璟叫了人來,將三郎送回家中。
把人送走,張璟呼出一口氣,道“我觀文遠是可信任之人,能憐惜底層之人,人品不是個差的,依夫人之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