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看到大郎一家對自家感激的眼神,又想到這兩千兩可以換茂哥兒可以跟著陳大儒讀書,覺得很值了。
當然,最重要,她這次真信了大相國寺那和尚說的,舍得散財才能生更多的財。
之前宋三郎已經交給老太太一千兩銀子,而大夏朝普通老百姓的年收入不過才十二兩左右,宋家離往日風光還差得多,不過已經算的上妥妥的中產之家了。
比起三郎得了一千兩銀子,老太太更歡喜茂哥兒也有了好前程,心里高興,吩咐大郎去酒樓里買幾個好菜回來,晚上大家伙兒吃頓好的。
往日里這都是宋三郎的活兒,老太太特意避開了指使三郎,吩咐宋大郎去買。
這并非是她做母親的勢力,她自己就是從大家族里出來的,深知一家人再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那也是有明確權力分工的,權力是無處不在的,用的好,便把全家擰成一股繩;用不好,那便是成日里雞犬不寧。
之前她要確立的是老大的權威地位,如今明顯老三更能干,那就要把老三的話語權給提上來,讓老三成為宋家的主事人。
宋大郎心里為兒子高興,樂呵呵應了,宋景茂忙站起身來,道“爹,我陪您過去。”
宋景辰一聽大伯和哥哥要去大酒樓,他也要跟著去,三郎正好有事要同爺倆說,抱著兒子站起來道“一塊兒去吧。”
出來家門,宋三郎把宋長志父子想套路他,他將計就計得了玉郎的畫,又用玉郎的畫為茂哥兒爭取到機會的事同父子倆說了一遍,主要他不想讓茂哥兒心里有芥蒂,讓孩子認為他能拜到陳大儒門下最終是因為賣了鎮國將軍府那只狗。
聽聞此言,宋大郎簡直頓足捶胸,大罵宋長志不是東西。
宋景茂有些納悶兒道“爹,你常說爺爺是最聰明不過之人,他為何不把東西藏起來呢”
“藏起來”宋大郎嗤笑一聲,滿是譏諷道“是啊,以前我也想不通你爺爺為什么不藏起來,不過現在我想明白了”
宋大郎冷笑道“你爺爺過世之時,當時的族長正是宋長志他爹,東西已經被人家盯上了,倘若你爺爺把東西藏到人家找不到的地方,你猜咱們家現在這座宅院還能不能保住”
“東西找不到,他就會搶了你的宅子,掘地三尺也得給你挖出來。”
宋景茂沉默不語是啊,孤兒寡母,無依無靠,拿什么跟人家斗,反抗是靠嘴說說的嗎
說到底還不是看誰的拳頭硬誰就有道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宋三郎聽大郎說到掘地三尺,心說宋玉郎說不定還真就這么干了,掘地三尺把真正的好東西藏起來,不過管中窺豹,從宋長志那里的情況來看,即便掘地三尺挖出來,估計也是贗品居多。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想想還是算了,宋玉郎都死了,何必破壞他在一家人心中的完美形象,再者說自己對書畫如此精通的事也不好掩飾過去。
宋景辰對他爺爺宋玉郎的事跡是
半點兒不了解,不像宋大郎從小就給宋景茂大講特講,宋三郎在兒子面前就沒怎么提過爺爺。
小孩對大人的事不感興趣,他只想吃肉,拽著他爹的大手摸他小肚子,說他肚子都餓得癟了,宋三郎笑著給揉了揉。
聽到弟弟說餓了,路兩邊就有各種賣小食的攤子,宋景茂想著先買個包子讓弟弟吃著,被三郎叫住了,宋景茂不解。
宋三郎笑著朝侄子眨了眨眼。
宋景茂懂了。
即便他買回來,弟弟也是不會吃的,小家伙精明著呢,人家得留著肚子吃大酒樓里的好東西呢,這么小個肚子,路邊攤吃飽了,還怎么能吃的進去其它
宋大郎嘿嘿樂,他發現三弟帶孩子挺有意思,別看這么大點個小孩,三弟從不在外人面前拿辰哥兒逗樂,也不會做讓小孩沒面子的事,這一根獨苗就是不一樣啊,真寶貝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