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辰調皮地朝宋二郎做了個鬼臉,咯咯笑著自己跑到浴桶邊,“爹,我才不要被人家牽著鼻子走呢。”
宋二郎被他逗樂了,起身給小
孩洗澡,宋景辰在洗澡堂子里喜歡撲騰水玩兒,在家里他也知道娘親燒水辛苦,安安生生的配合宋二郎給他擦洗。
秀娘推開屋門,拎著一壺熱水進來,一邊往保暖壺里倒水,一邊道“二郎,這往后天越來越涼了,咱們這西廂房一到冬天陰冷陰冷的,手都不想伸出來。”
“這燒一斤炭得要十五六文,哪里能燒得起,我想著我爹會燒炭,左右現在不做豆腐爹娘也閑不住,不如我提前叫我爹弄些木材,咱們自己燒,也能省下不少錢。”
秀娘說的是實情,長幼有序,老太太同大郎一家住正房,二郎一家住東廂房,按照順序排,到了二郎這兒,自然而然就被安排到西廂房。
西廂房陽光照時間短,本來就容易返潮,到了冬天確實陰冷。
只不過這原本就不是燒炭和省錢的事情,這會讓宋家人無形中看低岳家,會認為老頭兒老太太本來就是燒炭的命,外公外婆被看不起對辰哥兒沒什么好處,對秀娘更無好處。
當然,宋二郎話不能這樣直說,事實是事實,但說出來傷人,以后見得多了,秀娘會慢慢想明白這些事。
宋二郎笑道“無妨,就算一天燒上十斤炭,二個月下來左右不過十五兩銀子,對如今咱們家來說亦負擔得起,沒道理做女婿的升官發財,卻要叫岳父去辛苦為自己燒炭,太不像話了。”
聽二郎如此說,秀娘立即敏感地意識到自己如此做事,傳出去必然對二郎的名聲不好,畢竟外人是不知道實情的,人家必然說二郎不孝,這不孝的名聲傳出去對二郎做官可沒有任何好處。
想到次,秀娘懊惱地拍了拍自己腦門兒,道“以前都不覺得自己笨,自打二郎你當上了官,怎地總覺得自己越來越笨,處處想不周全。”
宋二郎“想不周全是正常,哪有人能事事想的周全,為夫這第一次做官亦有許多不周到之處,左右不過是多看,多想,二思而后行。”
“爹,多看多想,二思而后行,我也會。”小顯眼包從浴桶里抬起頭來,閃著濕漉漉的大眼睛插嘴。
“乖。”宋二郎笑著揉了一把兒子軟塌塌的小頭發,把孩子從浴桶里抱出來,裹上棉毯。
這棉毯看起來非麻非毛、非絲非錦,上面有一層軟軟的短絨,吸水性最好不過,這是上次宋二郎在張璟家里飲宴,張夫人給準備的禮物。
張夫人的父親曾官居吏部尚書,張夫人自然懂人情往來,考慮到宋二郎的出身,送他一些好東西他也未必知道東西的真正價值,這棉毯不同,就如同黃金白銀一樣,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這東西的價值。
再者來說,送小孩子用的東西,無形中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顯得更有人情味兒,而非只是走形式。
張夫人的這些小手段張璟欣賞,在宋二郎眼里不過是小道而已,說句不客氣的話,這種籠絡人心的小心機,在真正的大局大利益面前不起丁點作用。
就像皇帝送最漂亮的公主去和親,哪怕公主把丈夫哄得再開心,兩國該開戰還得開戰,甚
至不影響人家殺了公主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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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外面逛的時間長,宋景辰累壞了,給擦著頭發就開始困覺,頭發還沒擦完呢,小孩先睡著了。
孩子睡著以后的樣子再可愛治愈不過,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靜靜地看著他,你就會覺得內心無比柔軟安寧。
秀娘從他手上接過來,“我來抱他,你快去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