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直接給我個痛快算了。
大周十日一朝。
上次的朝會因洪災,被應長川下旨取消。
這一回官員們終于照往常那般,早早等候在了仙游宮門口的空地上。
他們手持笏板,身著統一的官服,遠遠望去很是壯觀。
仙游宮的宮門雖大敞著,可是一直等到卯時,仍沒有人通知朝臣進去。
朝會穿的官服不分冬夏,華麗且繁復。
盛夏將至,沒過多久略顯厚重的官服上已有了汗跡。
人群中逐漸躁動起來。
“今日的朝會還開嗎”
“陛下暫未降旨取消,應當是開的吧。”
“這可說不準”
此時,江玉珣也按照規矩同文武百官一道,在這里等候傳召。
說著說著,便有人將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江大人,你可知今天這朝會是怎么回事”
位列九卿之首的“奉常”盧敬元率先發問。
周圍幾名大臣也跟了上來“是啊,你常伴御前,知道的總比我們多吧”
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是他們心中其實早已經有了答案天子定然是因傷無法露面
江玉珣向盧敬元行了個禮說“回大人,陛下他可能是有事耽擱了吧,還請稍等片刻”
“陛下向來以政務為先,還有什么事能大過朝會”盧敬元顯然并不認同,話語里已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意思。
末了,終于蹙眉將那句眾人都想說,卻又不敢說的話講了出來
“難不成傳聞是真陛下圣體當真有恙”
這一回宮門口算是徹底炸了鍋。
朝臣紛紛向此處聚集,把江玉珣團團圍住。
“陛下此時究竟如何”
“這朝還上嗎”
少年一句句耐心解釋,但聲音均被淹沒在了眾人的質疑之中。
被擠到一邊去的莊岳,正欲開口替江玉珣解圍,忽有一陣蒼老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了過來,將他想說的話全堵了回去。
“盧大人為難他做什么侍中大人也不過是秉公辦事罷了。”
話音落下,宮門外眾人便齊刷刷地轉過身,向來人行禮“下官參見丞相大人”
說話間,滿頭銀發、長須飄飄的丞相,終于顫顫巍巍地被人從馬車上扶了下來。
眼前這位丞相,也是前朝遺老。
當初正是他率領百官,將應長川擁立為帝的。
因其年事已高、德高望重,皇帝特許他上朝前可以在馬車內等候,不必與眾人一樣候在宮門口暴曬。
“快免禮,”丞相走了過來,略微不贊同地對盧敬元等人說,“我知道你們關心陛下安危,但是圍著侍中大人又有何用,還不速速散開”
那幾人對視一眼,終于四散開來。
見狀,丞相又撫須向江玉珣看去,話鋒也隨之一轉“朝會的時間已經到了,也總不能讓諸位大人一直在此候著吧還請侍中前去通報一聲,讓眾臣進宮面見陛下。”
眾人隨即應和
“還是丞相大人考慮周到。”
“陛下若朕圣體有恙,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也應去關心關心。”
來了,圖窮匕見
確定應長川重傷像消息是真后,丞相終于等不及了
江玉珣不由興奮起來。
應長川雖然沒有直接說那日刺殺主謀是誰。
但是回過神來的江玉珣,早已經猜到幕后主使十有八九就是眼前這位假仁假義的丞相。
雖然暫不知道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歷史上的他,就是在這一年因刺殺皇帝而獲罪,最終被處以極刑的。
那天的刺客不但人數眾多、訓練有素,且還能提前得知皇帝的行蹤,并等候在半道。
想來想去,只有丞相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