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海霖的話說得非常委婉,但是江玉珣還是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真正想說的是自己跟著應長川著實學壞了不少。
童海霖說的那個人,家住在昭都附近。
怡河之事不宜再遲,江玉珣決定明天便去找他,順便再去怡河邊現場看一眼。
而要想離開仙游宮,則必須找應長川告知一番。
傍晚時分,定北大將軍總算離開了流云殿。
再次踏入這座宮殿,江玉珣的心情變得極其沉重。
那閃閃發亮的七百兩白銀,和昨晚的社死現場,似乎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流云殿四腳,均設有巨大的銅制博山爐。
按理來說,一天過去昨晚的味道早該散得一干二凈。
但江玉珣卻莫名覺得自己周圍哪哪都是酒味。
“陛下,這是今日的奏報。”行完禮后,江玉珣照例將已經整理好的奏章放到了天子的桌案上。
緊接著,又取出一本文書放到了應長川的手邊“啟稟陛下,怡河之事不可耽擱。臣的奏報已經完成一半,但還有一些沒問題沒有解決,因此臣便想明日離開仙游宮,去怡河畔看看。”
應長川接過文書隨意翻看了起來。
這上面羅列的是一些暫時處于缺失狀態的數據。
天子的表情與往常無異,就在江玉珣以為應長川已經忘了昨晚的事,準備放自己一馬的時候,卻聽對方忽然開口問“去怡河畔愛卿明日不是要回家嗎。”
清懶的語調里透著些許玩味。
“啊”江玉珣愣在了原地,他下意識將心里話反問了出來,“臣明日為什么要回家”
說話間,博山爐內的青煙緩緩自少年眼前飄過。
江玉珣的心中,瞬間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流云殿上忽然一片寂靜。
江玉珣的心,隨之一點點沉了下去。
而天子也忽在此時放下手中的東西,似笑非笑地朝江玉珣看去“愛卿昨夜向孤討來的。”
江玉珣
臥槽,不會吧
喝斷片的少年,腦海中并沒有這番對話。
他本能地想要反駁應長川,下一刻卻見一旁的桑公公跟著點頭,并小聲提醒道“江大人昨夜的確說了,陛下也已答應。您忘記了嗎”
剎那間,桑公公中午的話再一次出現在江玉珣的腦海之中。
江大人往后還是要注意,切莫再貪杯了。
直覺告訴江玉珣,昨晚自己除了“放假回家”外,絕對還說了其他離譜的事
應長川把文書交還到江玉珣手中,末了竟仍未翻閱奏章,而是斜倚在玉幾上笑著朝他看去。
似是在耐心等待江玉珣想起昨夜他的所有言行。
江玉珣呆立于原地。
昨夜發生的事終于如放電影似的從他腦海深處冒了出來。
自己輕輕拽著應長川的衣袖,對著他的眼睛噼里啪啦說個不停。
應長川輕聲問“愛卿想起來什么了嗎”
江玉珣下意識屏住呼吸,將腦袋里有的東西通通倒了出來“臣以為,罰俸年太重,一月未休太累,值房太小不夠住。除此之外,還想要睡到自然醒”
吾命休矣。
此時此刻,江玉珣是真的欲哭無淚。
誰知就在他絕望之時,應長川竟又問“只有這些”
江玉珣
除了這些以外,竟然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