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將那些原本因為戰亂、災荒而背井離鄉的百姓遷移至此。
屆時,天下定將更為安穩。
樓船停泊的位置,距離桃延郡的首邑也就是“省會”不遠。
而桃延郡又正好位于東南三郡正中央。
這幾日,不僅桃延郡太守宣文力,其余兩郡的太守,也提前赴此處向江玉珣匯報政務。
江玉珣一行人并沒有大肆宣傳疏田導水之說,但也沒有刻意背著百姓進行。
時間久了,也開始有大膽的百姓湊上前來細看。
沼澤上的水田一點點變得清晰,圍觀的百姓也越來越多。
這一日,終于有人忍不住激動地上前,想要對江玉珣一行人說些什么。
莊有梨聽了半天也聽不明白,終是忍不住轉身問道“這個老伯說什么呢有人能聽懂嗎。”
俗話說,十里不同音。
原主雖也是南方人士,但是蘭澤郡與桃延郡之間有一定距離,眼前人的話江玉珣也聽不明白。
玄印監們不由面面相覷。
沉默片刻,曾是流民的顧野九總算站上前說“他問,這塊田開好之后,可不可以讓他來種。同時還讓大人放心,說他未來定每年上繳租子。”
遠離昭都的百姓,對朝廷的概念都很模糊,甚至時常有人不知已改朝換代。
老伯顯然不清楚江玉珣的真實身份。
江玉珣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身對顧野九說“阿九,你問問老伯他們現在如何種地。”
“是。”顧野九連忙應下,轉身與方才說話的百姓詳細聊。
玄印監眾人不由感慨起來“東南三郡被納入大周版圖,不過是前幾年的事。阿九的官話說得這么好,真是不容易啊”
“對我此前還以為阿九也是昭都附近人呢。”
被夸得不好意思的顧野九撓了撓頭說“我爹曾是做小生意的,早年間四處游走,便學了大周官話。”
顧野九雖然是流民,但這并不代表他出身貧寒。
在這個時代,真正窮困、對外界知之甚少的百姓,壓根走不到昭都。
當日江玉珣救的那批流民,或多或少都曾有些家底。
“怪不得呢”眾人恍然大悟。
說完題外話,顧野九便詳細為江玉珣介紹起了此時桃延郡與周圍地區百姓的耕作模式。
聽著聽著,周圍人皆皺起了眉。
江玉珣則下意識念道“火耕水耨。”
莊有梨不禁疑惑“阿珣這話是什么意思”
“直接用火燒雜草。或者草、稻并生的時候,引水來灌,等草被淹死,留下來的就是水稻了。”
雖然穿越多時,但是見到歷史書上的詞語變為現實,江玉珣還是覺得有些神奇。
說完,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對顧野九道“阿九,再問問老伯,他們習
慣怎么播種”
“是,江大人。”
顧野九轉身問了幾句,便回答道“他說直接灑上種子種就好。”
果不其然
此時東南三郡百姓,還沒有像后世一樣采取插秧的耕種方式,更沒有施用糞肥的習慣。
耕耘習慣非常落后。
要想徹底改變此地,那除了大范圍屯田以外,百姓也必須改變耕種習慣。
可這要怎么做才好呢
和江玉珣一起來的玄印監也都沒種過田,甚至有人還是來到桃延郡后,才第一次看到水田。
聽到這里,有玄印監疑惑道“江大人,不直接撒種子,還能怎么種啊”
“插秧,”江玉珣沒有遲疑,直接回答道,“這樣種出來的稻子更為高產、穩產。”
語畢,便仔細解釋起來,聽得眾人連連稱奇。
莊有梨既是崇拜,又有些疑惑地問“阿珣,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是啊,大人懂得未免也太多了吧”
“這個啊”擔心有人問,江玉珣早就準備好了答案,他笑了一下,理所應當的回答道,“我是蘭澤郡人,你們忘了嗎蘭澤郡同樣遠離中原,風物人情,自然與昭都附近有所不同。”
相比起東南三郡,“蘭澤郡”對眾人來說更為陌生。
見江玉珣如此解釋,玄印監眾人不疑有他。
詳細同老伯了解過此地的耕種模式后。
江玉珣并沒有直接將這塊地租給那位老伯,而是讓他從明天起喚家人一道來此圍觀學習挖鑿溝渠,并答應借他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