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珣瞬間心虛起來。
絕招不可能連用兩次。
擔心應長川又問出什么不該問的,危險發言過無數次的江玉珣索性心一橫道“回陛下,臣可以不說嗎”
開口時他還理直氣壯,可越說聲音便越小。
應長川手抵著額,斜倚在玉幾上興味盎然道“為何”
我就知道。
江玉珣絕望地咬了咬嘴唇說“于公而言,臣子自然不能在陛下面前藏私。但于私臣還是想給自己留些個人空間。”
流云殿上太過安靜,江玉珣的聲音雖不大,卻在應長川的耳邊輕輕回蕩了起來。
心虛的江玉珣不敢抬頭。
因而他并未注意到,天子臉上的笑意忽然消失了片刻。
流云殿上寂然無聲。
見應長川不開口,江玉珣終于略微不自在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同時糊弄了一句“況且,臣還沒有想清楚這個問題,不如等以后臣想清楚了,再回答陛下”
應長川終于重新拿起茶盞,緩緩“好。”
江玉珣不由一愣“嗯”
應長川怎么不和我客氣一下
下一秒他便趕忙將疑惑的表情藏了起來。
算了,管他呢。
天子日理萬機,用不了幾日就會把這些事忘到九霄云外去。
混過今天萬事大吉
數日后,昭都城郊。
風虐雪饕、滴水成冰。
服麟軍軍營附近的荒地,皆被屯為農田。
只剩下一處封閉的山坳仍保持著原狀。
寒風從埡口吹入山坳,這里的溫度比別處更低。
哪怕是背風處仍難抵寒意。
不過半炷香時間,裸露在外的皮膚
便已徹底僵麻,就連表情都凝固在了臉上。
江玉珣忍不住松開韁繩㊣,朝著手心哈了哈氣。
元日節還沒有過完的時候,丹師就已經試出了威力最大的火藥配比。
而后,少府立即趕工,制作出了第一批火器武器。
今日便是試驗這些武器威力的日子。
想到這里,江玉珣便不由緊張起來。
同樣騎馬立于不遠處的薛可進看了江玉珣一眼,猶豫著開口說道“今日實在太冷了,江大人不如先去營帳內休息一會吧。”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原本喜歡叫江玉珣“江公子”的薛可進,也逐漸改稱他為“江大人”了。
“謝薛將軍關心,”江玉珣朝薛可進笑了一下搖頭說,“我還好,等看完各類武器效果再進去烤火也不遲。”
“那好吧。”薛可進猶豫著將目光收了回來,“若江大人身體不適,定要第一時間告訴身邊的人。”
身為征南大將軍舊部,薛可進一貫很關心江玉珣身體。
“會的,您放心吧。”
江玉珣話音剛落,山坳間的風雪忽然小了不少。
他余光看到,薛可進的表情在這一刻突然緊繃了起來。
見狀,自己也在緊張的江玉珣不由開口安慰起了身邊的人“今天是火器第一次試驗,成功與否都是正常的,薛將軍不必如此緊張。”
“不緊張,”不愿在晚輩面前露怯的薛可進還在嘴硬,“我只是今日穿太厚,熱得慌而已。”
他話還沒有說完,幾十匹馬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不遠處。
士兵的聲音被冷風刮到眾人耳畔“啟稟陛下,投石機已經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