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應長川不會突然冒出來后,方才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努力組織語言“陛下如今氣度不凡、成熟穩重、從容自若,呃處變不驚。”
天知道江玉珣有多努力,才挑出這幾個褒義卻又不過分夸張的詞語。
聽聞此言,連儀公
主不由蹙眉。
江玉珣還以為她是嫌棄自己敷衍,不料下一刻竟聽到heihei
成熟穩重么heihei喝了不少酒的連儀公主忍不住笑了一下,“果真是二十年過去了,我離家的時候陛下還與沉穩沒有半點關系。”
江玉珣“”
在連儀之前,歷史上的和親公主個個終老異鄉。
或許是覺得自己再也回不到大周,連儀公主說起話來也沒有什么顧忌。
其余幾名使臣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接話。
但喝了兩杯酒的江玉珣卻忽然撓心撓肺起來。
他忍不住攥緊手中的酒盞,并好奇道“公主何出此言”
連儀公主輕抿一口烈酒,以略顯沙啞的聲音說道“我來折柔前養了只白貓,陛下常來我院里看它。”
應長川竟然會對動物產生興趣
江玉珣不由疑惑了一下,不過想想他那個時候的年紀,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貓極喜歡吃肉,往常我都是放開了讓它吃的。可是陛下一來,卻總喜歡用肉吊著它。等它張口的時候再將肉高高抬起,讓它咬一口空。”
想到過去的事,連儀公主的聲音里多了幾分難掩的笑意。
江玉珣似乎也隨著她的講述回到過去,看到了二十年前那一幕。
“他因此被貓抓過幾次,身上還留了疤痕,卻怎么也改變不了逗弄的習慣。”說完連儀便頗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江玉珣“”
雖然有些離譜,但的確是應長川小的時候能做出來的事
見他表情古怪,公主忍不住問“江大人可有什么疑惑”
江玉珣頓了一下,隨口扯了個話題道“回殿下的話,臣從未見過疤痕,故而有些驚奇。”
他以為話題可以就此終結,不料誤會了他意思的連儀公主,竟然仔細回憶了起來。
“這時間過去太久,我也有些記不清了那疤痕落在何處了,”喝了些酒她略為遺憾地嘆了口氣,隨口建議道,“江大人若是好奇,回去后自可以去問問他。”
開玩笑,這是可以問的嗎
連儀公主的建議聽起來著實離譜。
她怕是離開大周太久,仍如當年一樣把應長川當做孩子看待。
不好拆穿這一點的江玉珣一邊默默吐槽,一邊隨口應下“是,公主殿下。”
回憶完此事,連儀公主喝掉手中烈酒,忍不住笑著輕輕搖頭道“明明那么喜歡,卻總要欺負一只小貓。這不是幼稚還是什么”
如湯一蒙來之前說的那般,折柔人雖不重視這場活動,但仍緊盯著使臣,不給他們半點自由活動的機會。
用完午膳后不過三四點鐘的樣子。
江玉珣一行人被折柔士兵帶到了住處,往后便難再出來。
喝了些酒又沒事可做的他只好悶頭補覺。
這一覺睡醒,正是夜深人
靜的時候。
折柔王庭所在地區終年少雨。
他們住的幕帳也與大周的有所不同。
譬如頂端開有用來通風換氣的天井。
今天天氣不錯,躺在榻上便能看到漫天的星子。
江玉珣揉了揉眼睛,忍不住透過天井一顆顆數起了星星。
“哎”這時候要是有個手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