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石”莊有梨有些糾結地看向江玉珣,“這些夠嗎”
若是放在現代,莊有梨的目光定會被形容為“清澈的愚蠢”。
聽他這么問,老板還以為眼前這位少爺過于養尊處優,對糧食的重量沒有概念。
他當即解釋道,“公子有所不知,普通百姓一家人一年也吃不到一百石糧食,”說著又忍不住笑著看向裝著稻米的陶缸,“您是絕對吃不了那么多的。”
這家米糧鋪的老板話似乎格外地多。
他看了一眼兩人的衣著,忽然又道
“我家進了一百五十石的稻米,這幾日已賣出小半。稻米原本被鄙為粗野之食,昭都的達官貴族對此一點也不感興趣,糧店里也是不進的。但自從有人傳說江大人喜食稻米后,它風靡了整個昭都。兩位公子若是感興趣的話,還是要盡快買啊。”
江玉珣的個人愛好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帶動了昭都的流行。
他原本還有些擔心百姓未來能不能迅速接受面粉,如今忽然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多慮了
莊有梨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咳咳”
忽然被點到名的江玉珣,手指更是不由一晃,接著立刻鎮定道“剩下的稻米我都要了。”
“啊”老板愣了一下,“全部公子可知那有多少”
江玉珣笑著朝他點頭“自然知道,老板可是不舍得賣了”
稻米只有達官顯貴愿意買,雖說已售出五十石,但頭一年賣它的店家心中到底有些忐忑。
“舍得舍得”見江玉珣如此確定,米糧鋪的老板當即轉身,從院后喚出伙計,“快備秤備糧,把剩下的稻米都給這位公子拿出來”
“好嘞”
米糧鋪的伙計將稻米送到了巷口的牛車上。
今年糧價遠低于往年,除了稻米外,江玉珣低價購買了不少黍、稷,最終駕著車滿載而歸。
回到田莊之后,他并沒有就此休息。
而是又趁著休沐日帶人再次回到了昭都。
去年冬邢治便在江玉珣的安排下于昭都最為繁華的大街上盤下了一個鋪子用來賣酒。
如今鋪子已經修好,就差懸起“酒”旗子開業售賣了。
江玉珣不方便直接售酒,邢治便對外稱自己是通過當宗正父親的牽線搭橋,從江玉珣的手中買來了配方。
消息傳出之后,瞬間羨煞了昭都一群紈绔。
“江大人,您快進來看”邢治極其熱情地帶著江玉珣在酒肆中參觀了起來。
這間酒肆的裝潢極其精致,家具、器皿皆為上品。
而兩層高的木樓,就算是在昭都也很打眼。
“酒肆地方有限,后廚面積也小,就不售賣什么飯食了,”一說到做生意邢治眼睛都亮了許多,他整個人看上去極其有精神,完全不似頭一回見面時那副頹廢的紈绔模樣,“因此店里面多是些干果蜜餞,還有鹵味之類的下酒菜。”
說著,酒肆內的伙計便將店內的吃食全都擺在了桌上。
“您嘗嘗”邢治隨即邀請他坐到桌邊,“我這人不善做正事,但若論吃喝一道,整個昭都沒有任何人能夠與我相比。”
江玉珣在外面跑了一天早就餓了。
他拿起筷子,在邢治期待的注視下夾起一片鹵鵝,好奇地送入了口中。
咸香的味道瞬間在唇齒之間化開,驚醒味蕾并化解了疲憊。
江玉珣眼前不由一亮“好吃”
這個時代不但食物匱乏,調味料品也不如后世那般豐富。
江玉珣本沒有抱太大的期待,沒有想到邢治店中的鹵味,竟和他印象中的鹵制品沒有太大差別。
“是吧”邢治激動道,“這鹵料的方子可是我花高價買來的。”
江玉珣好奇道“從何處買來之前我怎么從未聽說過有如此的美味。”
說著,便又夾起一片切好的鹵雞蛋送入了口中。
“江大人可有聽說古藥食同源一說”
江玉珣輕輕點頭“有過。”
華夏是世界上最講究吃的民族。
不但在意味道,還在意營養,甚至早早就有了“食補”的概念。
“藥食同源”說的便是將藥物當作食物來吃,同時賦予食物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