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長川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并沒有提醒江玉珣上前,而是伸出手去把江玉珣的手緊緊包裹在了掌心“走吧。”
此時一行人已經走到了閭里的正街之上。
朝臣將領雖低著頭,但仍緊跟在他們的背后
。
只要有人抬頭便可見到大周的天子與尚書令雙手緊握的樣子。
“陛下”江玉珣被應長川的動作嚇了一跳。
他本能想要抽手,但應長川卻輕輕搖頭道放心,他們看不到。”
江玉珣微微抬起的右在這個時候落了下去,寬大的衣袖隨之向下滑去,遮住了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
閭里的街巷之中栽種了果樹。
春風吹著樹葉生出輕響,鳥鳴與之相和。
江玉珣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朝下瞄去。
此時他的身體正與應長川緊貼在一起,無人知道衣袖之下發生了什么。
江玉珣的耳朵不由得紅了起來。
他一點點放松了手指,末了微一用力用指尖戳了戳應長川的手心“陛下,手放開一點。”
說著又小心翼翼地轉身向后瞄去,確定此時沒有人抬頭。
應長川心中雖有些許疑惑,但還是如江玉珣說的那般微微松開了手指。
下一刻,他的手中便生出了一點癢意。
寬大的衣袖之下,江玉珣的手指輕輕地攀了上來。
他試探著上前,似乎還在緊張。
細細的癢意從應長川手心散開。
他的心也在這一刻顫了起來,就好像有一片羽毛正在此處輕撩一般。
應長川的心神隨之一晃,此刻他明白了身邊人的意思
江玉珣要和自己十指相扣。
春風卷著花香吹了過來,方才垂下的衣袖也隨之微微飄起。
走在朝臣之前的應長川用力將江玉珣的手攥在了掌心,手指與他緊緊地交纏在了一起。
江玉珣頓了一下,也一點一點回握了過來。
北地的晝夜溫差非常大。
早晨出門時衣著薄厚正好,中午外出轉了一圈之后,江玉珣的身上就生出了一點薄汗。
入夜之后,他第一時間回到了軍帳,想要洗浴更衣。
和上次不同的是,這回服麟軍也來到了北地。
鎮北軍的駐地一下子擠滿了人。
按理來說,天子的活動空間絕對不會因此受到影響。
但是出于私心,應長川仍將自己的軍帳讓了一部分出去。
士兵將熱水倒入浴桶,不大的軍帳內立刻被霧氣彌漫。
雖有屏風相隔,但是站在浴桶旁邊的江玉珣還是怎么都不得自在。
他抱著干凈的衣物,忍不住向屏風那邊道
“陛下,您真的不打算出去檢閱一下服麟軍的訓練情況”
開口方才發現,自己的語調因緊張而變得格外艱澀。
屏風另一頭傳來沙沙的翻書聲。
過了半晌之后,天子方才放下奏報笑著看向屏風。
他的語氣非常正經“不必,時間不早,服麟軍已經休息了。”
江玉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