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幾息后,方才手忙腳亂地安撫胯下戰馬。
帶頭的騎兵一邊抓緊韁繩,以防自己被發狂的戰馬甩下身去,一邊大聲吼道“這是怎么回事”
“見了鬼了”旁邊的人更是面色青黑,手都抖了起來。
“剛,剛才是打雷了嗎”
聽到這里,馬背上眾人瞬間蒼白著一張臉仰頭向天上看去。
別說是打雷了,今夜明月千里天上連一點云朵都沒有。
剎那間,有關火器的傳聞再一次浮現于他們腦海之中。
在他們心中,周人向來神神叨叨,遇事總喜歡扯個“玄天”出來。
周人說“火器”可劈山斷海,并將它傳得神乎其神,折柔人聽到傳聞也未將它往心里去。
巨響雖已消失,但大地還在不斷震顫。
馬匹不安的沖撞狂奔,已有騎兵被它狠狠地甩在了地上“啊救命,救命啊”
話音還未落下,狂躁的戰馬已狠狠地踩向他的胸膛。
下一刻,人便沒了聲音。
“是,是火器嗎”終于有人顫抖著問出了這句話。
帶頭的人咬著牙說“不可能上次那幾個帶著火藥方來折柔的周人你們又不是沒有見過他手中的方子哪有這么大的威力壓根就是一個笑話”
“笑話”一字還未說完,那名折柔士兵便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前方出現了一團暗影。
身披玄甲的士兵,騎著戰馬緩步走出了烏長縣。
曾敗在應長川手中的他們不會認錯那是服麟軍
服麟軍在這里,那么應長川應長川豈不是也在
“撤退”顧不了那么多,帶頭的士兵立刻
轉身大聲吼道。
服麟軍為何會守在烏長縣。
他們為何知道折柔的行動方向
“未知”在這一刻化為為恐懼,如一支支飛箭密不透風地向他們襲來。
方才還不將大周放在眼里的他們,此刻手心已經滿是冷汗。
甚至于手臂脫力,控不住韁繩。
然而還不等這群擅長騎術的士兵調轉戰馬的方向,不遠處竟然又傳來一聲巨響。
戰馬瘋了似地在原地嘶鳴、踏步,甚至不受控制地四處沖撞。
dashdash烏長縣另一邊,身披玄甲的應長川緩緩抬起了手來。
背后服麟軍隨即領命,騎馬向前而去。
他們腳下這片土地同在顫抖。
然而早已接受過訓練適應了巨響的戰馬,卻只是打了幾個響鼻而已。
不消片刻,便在烏長縣外將前來劫掠的折柔人團團圍起。
十幾里遠外,曲夏沙地上。
丘奇王再度舉起酒囊,他正想狂飲一口卻忽然聽到了一陣悶響。
丘奇王動作一頓,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向烏長縣。
你可有聽到什么3”他皺眉看向軍師。
對方愣了一下,呆呆搖頭道“打雷了是春雷嗎。”
話音落下之后,抬起頭看到晴朗的夜空,就連他自己也覺得這話有些荒謬。
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
“不對勁”丘奇王攥緊了手下的韁繩。
胯下戰馬也如感受到他的情緒一般緩緩向后退了兩步。
“此地不宜久留,”丘奇王咬緊牙關,突然向身旁騎兵揮手道,“我們先離開這里,去遠處的沙丘背后等著。”
他表面還算平靜,但心已經咚咚地跳了起來,并于潛意識里做好了盡快逃離此處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