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珣的語氣格外輕松。
齊平沙卻被他的話嚇了一跳。
江大人的意思是短時間內便徹底消滅折柔
一想到這
里,身為周人的齊平沙不由熱血沸騰。
然而過往的歷史卻告訴他,此事簡直難如登天。
狂風卷著沙礫吹了過來。
江玉珣緩緩閉上了眼睛“我想陛下之所以從未動整修之意,便是因為他也是這樣想的。”
甚至于歷史上的應長川,也做到了這一點。
只可惜駕崩太早,后人未能守住這片土地。
齊平沙站在原地,深深地看向江玉珣。
江大人與天子的關系,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深。
他們一人的抱負其實是一樣的
身為玄印監的齊平沙習慣了沉默和隱藏,但今日在烽火長城之下,他卻忍不住問江玉珣“江大人以為,北境往后不必再有烽火墩臺”
江玉珣回頭看向北方。
他的視線似乎已在這一刻穿過茫茫沙地與草原,落在了北境高聳入云的群山之巔。
“霄北崖。”江玉珣輕聲說,“往后霄北崖便是我大周最北方的屏障。”
風沙吹亂了齊平沙的鬢發,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霄北崖是折柔最北方的高山,這世上甚至無人知曉翻過它后將是怎樣一番天地。
它是這個時代,已知的地理極限。
丘奇王感覺到不對勁之后,立刻率著身旁騎兵落荒而逃。
這一切正合應長川之意。
邢治雖然理清了折柔內部的地形。
但是不同于大周的是,除了王庭以外折柔境內幾乎沒有成型的城市。
折柔人逐水草而居,駐兵點也時常發生變動。
今日大周士兵要做的便是通過這群殘兵與丘奇王,尋到折柔的主力。
應長川領兵向來張弛有度。
從不做虛耗戰力之事。
傍晚時分,已深入草原的服麟軍及鎮北軍精銳部隊停下腳步,分批駐扎原地休整。
篝火燃了起來,士兵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他們一邊休整一邊談天說地,放松起了緊繃了一日的神經。
伙頭軍架起一口大鍋燒起熱水,另有一堆篝火上炙烤起了羊肉。
不消片刻,肉香便傳遍了整片草原。
往常行軍中,他們直接從小溪里捧起冰水就喝。
但是江大人卻說只要有條件就要把水燒開。
親眼見識過火器威力的士兵們非常信任江玉珣,并將他的話奉為圭臬。
因而他們雖已有些渴了,但還是耐心坐在這里等水沸騰。
坐在篝火旁的校尉咽了口唾沫,他一邊等水一邊從衣袖中掏出一枚錦囊,并借著火光細細觀察了起來。
“嘿,錢新祿你手上拿的這是什么東西”在一旁的同伴一邊說,一邊將他手中的錦囊搶了過去。
名叫“錢新祿”的校尉瞬間著急起來,他立刻起身去搶“放下放下這可是簡姑娘送給我的”
篝火另一旁,
同伴有些奇怪地問“簡姑娘是誰”
錢新祿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簡姑娘自然是是我”
不能他將話說完,搶他錦囊的人已笑著補充道“是他未婚妻”
篝火旁眾人隨即大聲笑了起來。
而錢新祿也終于在這時將錦囊搶回手中,他臉雖紅但卻不再像剛才那么羞澀“是又怎么樣每日拿錦囊看看想想,就當是見到簡姑娘本人了。怎么你們是沒有錦囊可看,所以嫉妒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