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裝潢精致的馬車輕輕停在了酒肆之外,身著青衫的年輕男子
,在侍從的攙扶下走入其中。
他背后還跟著十幾個家吏,排場真是前所未有地大。
以至于整條街的路人都在此刻看了過來。
見狀,江玉珣有些好奇地朝邢治問道“邢公子,那位是誰”
“哦,這個啊”邢治放下酒盞,輕聲對江玉珣和應長川介紹道,“那位是水樂樓的樂師宣語海,宣公子。”
他本想多介紹幾句,但是“水樂樓”二字一出,剛剛端起酒杯的江玉珣就被嗆的咳了起來“咳咳咳”
一段不堪的記憶在剎那間涌入了他的腦海之中。
竟然是水樂樓的樂師
邢治被他這架勢嚇了一跳,還不等他派人去端茶,應長川已經將一張絲帕遞到了江玉珣的手中,同時漫不經心地問他“怎么了”
“我我記得水樂樓的樂師都是濃妝艷抹,沒有想到他們現在竟換了一身打扮。”
假如知道來人是誰,自己定不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應長川這猝不及防的一問,讓江玉珣將心中的話一口氣倒了出來“咳咳看到他我便想起了當年的事。”
我真是哪不開提哪壺
江玉珣的心中瞬間一陣絕望。
江大人與陛下當年的事
邢治的好奇心在瞬間被勾了起來,恨不得將耳朵豎起聽個盡興。
然而有一顆“人臣之心”的他還是強忍著起身,并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幾人能夠聽到的音量道“呃陛下,江大人馬上就要到飯點,酒肆里還有一些事情要忙,請恕草民失陪片刻。”
應長川笑著點頭道“邢公子去忙便是。”
“是,陛下”話音落下之后,隨便找了個理由的邢治立刻溜之大吉。
與此同時,那位自水樂樓來的“宣公子”也已消失在了樓下。
“巧了,”坐在江玉珣身旁的應長川也在此刻拿起酒杯,轉身朝他意味深長道,“孤也正好想起了當年的事。”
該來的總要來。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兩人所處的座席僅以一張絲制屏風與廳堂相隔。
不遠處的喧鬧聲甚至于走路聲,通通清楚地傳到了江玉珣的耳朵里。
應長川忽然含著一口烈酒朝江玉珣吻了過去。
濃烈的酒香在剎那之間溢滿一人的唇齒,應長川直接把烈酒送入了江玉珣的口中。
從未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過這種事的江玉珣心臟在瞬間劇烈跳動,完全忘記了抵抗。
應長川含著江玉珣的唇瓣,他小聲問道“愛卿當年還未告訴孤,你究竟喜歡什么樣的人。”
不能濃妝艷抹、身材要好,還有臉
當年所想與應長川的面容在剎那間涌上心間。
烈酒仍徘徊在唇舌之際。
完全沒有給江玉珣開口的機會。
不等他說出當年的答案,應長川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輕輕笑了一下,他呢喃道“順便再告訴孤,你都喜歡他什么。”
濃烈的酒香沖得他頭腦犯暈。
但江玉珣仍清楚地意識到
應長川哪里是想要當年的答案
他分明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聽自己夸他,再講講那些從不曾說過的甜言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