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珣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幾個月前草原上的那一幕忽然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在這一刻裝傻。
然而就在那一幕浮現于心底的同時,江玉珣便已開口在應長川耳邊輕輕地喚了一聲“哥哥”。
小船逐漸駛離湖岸。
正午的燕銜湖格外寧靜,除了一點水波以外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聲,
這一聲“哥哥”也因此變得格外清晰。
話音落下的同時,應長川的呼吸忽然重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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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剛才被逼著叫了“哥哥”的江玉珣突然有種扳回一局的感覺。
此時乃是正午,周圍又是荒野。
料想到應長川不敢做什么的江玉珣如找到什么好玩的東西一般將唇貼在了對方的耳邊,并變換語調、換著花樣地叫起了“哥哥”來完全沒有注意天子落在他腰上的那只手正在緩緩收緊。
正午的燕銜湖上只有一只小小烏篷船。
小船不快不慢地駛在湖面之上,生出圈圈有規律的漣漪。
然不知什么時候,方才還平靜的烏篷船突然重重地晃了一下,并生出一陣水花。
船下的漣漪也跟著亂了起來,晃得湖上飛鳥展翅向天際而去。
烏篷船上只有一名天生耳聾的船夫。
他劃船的速度很慢,臨近傍晚小船方才泊向岸邊。
那船夫也不會說話,泊好船后直接登上另一條船離開了燕銜島。
不過轉眼便沒了蹤跡。
“人已經走遠,愛卿可以出來了。”應長川的聲音自船外傳到了江玉珣耳畔。
方才半倚著船壁而坐的江玉珣終于一點點挪了出來,并在對方伸手的同時把視線落在了應長川的指尖。
“怎么了”
“你你洗手了嗎”他開口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稍有一些沙啞。
應長川的膽子不但要比江玉珣想象得更大幾分。
甚至在這方面的學習能力也是一流。
常年握劍的手上有一層薄繭,動作則一次比一次熟練
熟練到江玉珣無比后悔自己方才叫的那聲“哥哥”,甚至想要將這兩個字永久封存。
江玉珣的鞋襪被上船前便已被湖水打濕,又于剛剛被應長川脫下晾在了船頭。
不等對方回答,江玉珣立刻將視線從應長川的手上移開,低頭檢查起了鞋襪來。
然而應長川并沒有回答方才那個有關洗手的問題,反倒是垂眸輕聲道“還沒有干。”
“那算了,”江玉珣還在強裝鎮定,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來的話已經有些顛三倒四,“我記得島上好像都是石板路,被太陽曬了一天之后現在正是熱的時候,我就先光著腳上去,然后再去沖腳吧。”
說話間江玉珣已經扶著船壁走上前來。
還等他上岸,應長川的手已經輕輕托在了他的腰上,并笑著輕聲道“不必這么麻煩。”
“什么”
烏篷船再一次隨著兩人的動作重重地晃了一下。
江玉珣的話音還未落,應長川便已單手將他抱了起來,并朝江玉珣小聲耳語道“阿珣叫了孤那么多聲哥哥,孤這個作兄長的怎么也該照顧照顧阿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