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木腳步一頓,他對這張臉可謂是熟悉至極
就在剛剛過去的仙門會武上,他們已經見過許多次了。
寧涼
原本,她早就應該死了,天云宗也早該滅門。
可后來,連北斗仙君都死了,今天宿劍莊也瀕臨滅門。
這一切,究竟怎么發展成如今這個樣子,余青木已經無瑕去想,他現在只知道,他費盡心機,犧牲所有親傳弟子,好不容易要拿到手的泯天法相,被寧涼搶了
想到剛剛那莫名其妙的一絆,余青木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臭丫頭,你敢找死”
寧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余長老,幾天不見,怎么狼狽成這個樣子了”
余青木氣得渾身顫抖,他現在披頭散發的模樣,簡直像喪家之犬。
“真是世事無常啊。”寧涼嘆息一聲,“宿劍莊想滅我天云宗,誰知道自己第一個被滅了,所以多行不義必自斃,恃強凌弱,便有比你更強的來滅了你。”
余青木怒道“少廢話,你敢來搶宿劍莊鎮山之寶,傳揚出去,你在正道之中也休想立足”
“所以,此事必須要保密,絕不能讓知情之人活著離開冰霜之境。”寧涼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余青木一愣,下意識覺得寧涼的修為根本不足為懼,五大仙門中,沒人看得上天云宗,就連一些小宗門的掌門都比她強。
可是下一秒,他看見寧涼握著石頭人偶的手指上,有一抹血色。
而那石頭人偶原本面無表情的臉,此時嘴角和眼角都彎起來,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
“你,你”余青木心中翻江倒海一般,忽然一口血涌上來,哇地一口吐了出來。
寧涼手持石頭人偶,深深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以靈力灌入,催動了泯天法相。
瞬間,飄落的鵝毛大雪仿佛被凝固在空氣之中。
烏云瘋狂涌動,將最后一絲陽光完全遮擋。
一道虛影無聲地出現在寧涼身后,隨著虛影的壯大,大地上,籠罩了一片陰影。
余青木抬起頭,陰影將他的身影一寸一寸吞沒,他面如死灰,一步步后退,最后一咬牙,忽然御劍飛上了天空,打算逃遁。
然而,還沒飛出幾米,一只毛色灰白的大手忽然出現,凌空朝著他一抓。
風暴羅剎對他大聲咆哮,對這個打開泯天法相封印的凡人氣息無比熟悉,怎么可能放他逃走
何況,這么短短片刻,他早已經解決了那些宿劍莊弟子,一轉身,剛好察覺到余青木要逃,他抬起手,將這個凡人用力抓在手中。
余青木畢竟也是荒境,身上頓時靈力暴漲,幻羽紗輕薄柔軟,卻無比堅韌,在靈力催動下鼓脹起來,竟給余青木撐起了一片逃生的空間。
他從風暴羅剎手指間鉆了出來,片刻也不敢戀戰,只想蒙頭往前逃。
可是,前方忽然撞上一片虛影。
這虛影看似虛,卻是有實質的,根本無法穿過。
余青木此時已經徹底慌了,他放低姿態,哀求道“寧宗主,你我之間無冤無仇,之前天云宗的事,都是莊主和北斗仙君謀劃,我只是個長老,怎么可能插手莊主的事情你放過我吧。”
他說完后,只聽一聲輕笑從虛影上空傳來。
“余長老,說實話,我還是喜歡你剛剛囂張的樣子。”
余青木臉色一變,虛影一掌從半空拍下來,空氣仿佛被壓縮,讓他一時之間幾乎喘不過氣來。
余青木一咬牙,準備賭上全部身家,將所有法寶拿出來決一死戰
可惜,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后面的風暴羅剎已經揮動三叉戟,準確地釘入他的身體。
余青木睜大眼睛,想掙脫三叉戟,可是忽然之間,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和靈力,都如潮水一般順著三叉戟往外瘋狂流瀉。
不到一秒,他的身體就迅速干癟了下去,仿佛寒冬臘月的花,一夕之間枯萎。
而與此同時,風暴羅剎身上灰白的毛發卻好像春天新抽的枝葉,煥發出了新的生機,變得黝黑茂密。
這情景,看的寧涼都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