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過于依賴防護壁,他本人并沒什么戰斗力。尤其受傷以后,甚至連只雞仔還不如,連推開柜子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黑影靠近。
陰影籠罩了他的全身。
全朗雙目瞪大。
“不是,不是我的錯。”
死到臨頭,他還想著辯解。
“都因為你,因為你寄生了我的兒子。所以我才會動手。”
“不是我的錯。”
青年低眼下望,冰藍的眼瞳看不出絲毫情緒。只是身后觸手張開,似乎要給出最后一擊。
“你不怕么”
全朗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吶喊。
“殺了我,全營的人都會知道你是兇手”
“你之前不行動,不是因為害怕暴露你不怕有人知道么”
雖然只是短短一瞬。但全朗清晰瞧見,在自己說出這句話后,“怪物”稍微停頓了一秒。
果然,對方還是在意這點。
全朗乘勝追擊“只要我還活著,一切都還有轉機。”
“那些人的死壓根不重要,我可以隨便找個理由搪塞。”
“我還會解開封鎖,放你們走。”
他語速愈快,內臟受到的壓迫越大。幾乎每一句過后都有更多血從口腔里流出。
但他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他要在“怪物”痛下殺手前,扭轉對方的心意。
“你恨我對你下過手,可你不是沒死成么。兒子的身體我也送給你,我不會再管了。我保證”
“所以,留我一命。”
“求求你,求求你”
往常不可一世的“父親”,高高在上的領主大人,近乎哀求著說出這句話。
“怪物”身后的黑影貌似小了。
全朗以為有了轉機,嘴
角咧開笑。
卻瞧見,
對方嘴角同樣扯開了弧度。
這份怪異,
令全朗不由怔住。
“不會有人知道。”
青年語氣溫和,蒼白的皮膚幾乎能瞧見藍色的靜脈。
“很快,這里也會消失了。”
全朗不覺仰起腦袋。
他想要問這是什么意思。然而下一秒,頭頂部忽地傳來劇痛。
眼珠子上移,眉心處赫然多出一個洞口。
頭蓋骨被擊穿了。
他再無法思考。
隨后,觸手緩緩從腦中央緩緩抽了出來。
男人就保持這么一個姿勢,重重摔下。
房間里恢復了寂靜。
不多時,頂處的燈閃爍幾秒,恢復了光明。
日光燈灑滿整間辦公室,里邊再沒有任何活物,只剩一片狼藉。
全楚悠還沒有回來。
方銘毫無睡意。
而每當他試圖去找人時,就會被老哥強壓著躺下。
這個點已經接近凌晨。
最近避難營內舉報成風,一旦做出可疑舉動就會被匯報到領主那里。
有幾次方銘在外多溜達了一會兒,都有巡邏員上來問詢。
夜間已經不能正常行動了。
全楚悠這么晚沒回,他很擔心對方是否已經被全朗注意到。說要去處理事,怎么會處理這么久。
再看老哥,雖然是已經睡了,但守在門邊。
他要想出去,一定會驚醒對方。
方銘收回視線,手再次撫上傷口。
依然有些疼,但僅僅是皮外傷的程度。跟之前中彈時流的血相比,實在有些微不足道。
說實話,這不太正常。
按照當時情形,流了那么多血,明顯已經傷及脾肺。但僅僅是上了些藥就好了。
雖說,老哥解釋是傷口沒有看上去那么嚴重。
“”
方銘微蹙了下眉。
記得曾經也發生過類似的事。
地下蟲穴,他被一大波蟲潮襲擊。
以為自己會死,結果最后還是活了過來。并且清醒以后,大部分致命傷都不治而愈。
那會兒他急著去找老哥,沒在這件事上多糾結。如今類似的事再次發生,倒是讓他回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