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應。
方柳再喚一聲“太子妃”
仍是沒人應。
方柳目光瞄向仇楊,二人對視一眼,那仇楊道“是不是累了睡著了”
“會嗎”方柳心下生疑,“太子殿下從來不是這般不仔細的人。”
這些年明里暗里的不少刺客在他身邊環繞,前些日子太子從宮中出來回府,路遇一個蒙面黑衣的躲在一顆大樹后放冷箭,好險被方柳及時拿住才未出事。
此地雖為湖心,可畢竟不是在太子府邸,安全性存疑,太子在外從不敢松懈,又怎么會輕易睡在外面。
沉寂片刻,方柳越想越覺著不對,哪怕被打罵一場也好比出事,干脆將心一橫,再將小船朝前劃近。
兩只船頭撞在一處,方柳伸手探了垂下的竹簾,這一看不打緊,只聽下一刻,方柳的聲線幾乎劃破天際。
“來人護駕”
原本岸上侍衛匆匆乘舟趕來,將那只荷叢深處孤零零的小舟齊齊圍住,月色的掩護下,無人發現,荷叢的另一端,有一抹妖異的身影悄然探出了頭,慢慢朝岸邊游去。
岸邊游人這時辰已經所剩無幾,接岸的矮沿處,姜芙由如一只水鬼,探出頭來。
冷水沁透骨髓,在水中泡得周身慘白,纖掌搭在濕滑的岸石邊,猛喘了一口氣,用盡身上最后一絲力氣爬上了岸。
正值一位路人行過,見了才爬上來的姜芙以為是水鬼,嚇得原地跳起,“我的媽
呀”
dquordquo
想看鹿燃的姜芙嗎請記住的域名
風一吹,徹骨的寒,濕衣貼在身上姜芙抱著臂連牙關都在打戰。
瑟瑟縮縮才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近乎連不完整“大嫂,請問這附近可有成衣鋪”
“有的有的,就在前頭,”那大嫂熱情給她指了路,還不忘問,“這怎么還掉水里了”
姜芙低聲道了謝,再未答旁他,顫著腿朝她所指方向行去。
許是游得太久了,她用盡了滿身的力,這會兒腿肚子都在轉筋,風每吹一下,對她來說都是無窮的折磨。
終到了成衣鋪的幌子前,整個牙床子都快撞掉了,尋著里面的光亮邁入門檻,正聽見柜上老板娘將算盤珠子扒拉得正響。
一見人影入門,老板娘抬眼便笑,卻見著這一身濕透的姜芙,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這哪來的花子,出去出去,別弄臟了我的地”
“掌柜,我要買成衣。”她站在原地不在前近,顫著手自玉帶里掏出一小錠銀子,亮在身前。
一見了銀子,老板娘才知不是叫花子,忙又轉了笑顏,“喲,瞧我這老眼昏花的,將您認錯了。”
她人繞出柜臺相迎,也不嫌著地濕。
“您這是掉水里了吧”連老板娘也這樣想。
姜芙點點頭,且順著她的話頭道“本來在岸上看燈,誰知腳底打滑,這樣是沒法子回家了,勞煩掌柜給我拿身干凈的衣裳,要男裝。”
那一錠銀子姜芙就擱在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