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鉤落,月帳遮。
姜芙的繡鞋一只落在腳踏上,一只落在磚石上,不多時,滿繡花碎的垂領衫順著榻沿墜落,將腳踏上的那只繡鞋蓋得嚴實。
姜芙的膝支出于月帳縫隙。
那人在蝴蝶翅膀上輕咬一口,滿腦子混亂的姜芙肩膀跟著輕顫一下。
她扯過一旁錦繡被將自己蓋上,緊接著又來一口,姜芙的頭蒙在錦被當中,玉齒也輕輕咬住織錦。
輾轉、輕磨。
不顧姜芙推在他發頂的手,他只看到點點清溪,與蝴蝶腹部微微的顫動。
最后撐身坐起,掀開錦被一角,同姜芙同處暗處。
這里已被她吐出的氣息烘得悶熱,崔枕安雙手自背后輕輕扣住發姜芙雙肩,側顏貼在她的臉頰上,近乎以氣音喚了她的名字,“姜芙”
隨著他含糊著低語一聲,姜芙發頂朝后,下巴微微仰起。
室內無風,月帳自動。
姜芙的腳尖兒在月帳的褶皺中時隱時現。
直到崔枕安的肩脊布上顆顆豆似的汗珠才肯放人。
此刻姜芙整個人也似才從水里打撈上岸。
這應該是個體力活兒。
盡管姜芙根本沒出什么力氣,可每經一場就似被人抽掉一層皮,整個人都倒在一旁再沒有精力,眼皮沉重,只想睡過去。
那人臉上原本的蒼白此刻變得略帶紅潤,稍平了口氣才漸漸恢復本來顏色。
迷迷糊糊之間姜芙聽到他好似朝外面的人吩咐了什么,不多時便聽到側間有木桶碰撞之音傳來。
帳上銀鉤碰撞,發出悶響聲,崔枕安的手臂穿過姜芙的頸窩之下,另一只放在膝后,將她人整個從榻上打撈起來。
原本勝雪的肌膚這會兒粉桃開遍,顏色深重不一,放眼看去都是某人做惡的痕跡,未消去的汗珠子如若碎晶。
將人抱到側間,才有人來送過溫水,此刻側間的沐桶中水氣氤氳,姜芙被他放到沐桶中來,隨之崔枕安也進到桶中。
沐桶雖圓大,卻也是承了兩個人的重量,這人一入水,桶中溫水溢滿,水中花瓣浮出一半。
不愿意正臉對她,姜芙轉過身去,手臂搭在桶沿之上,長發垂入水中,如若漂浮的絲帶,崔枕安在身后取了軟帕輕輕為她擦洗,脊背一條,皆是方才磨出的紅痕,長散間,背上那顆圓形的疤痕也越發顯眼了些。
他人貼過去,下巴杵
在姜芙的肩頭,手臂環住她的纖腰,“明日起就給我施針,將你全身的本事都用出來。”
姜芙不愿理他,困得厲害,只頭枕著手臂閉上眼。
這會兒她面色紅潤,被啃咬的唇似染了口脂,越發冰透,他忍不住抬手扣在珍珠之上,姜芙睜眼想伸手捂上,卻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