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森輕踮著那條疼得有些厲害的腿,緩慢地扶著墻壁走到窗邊的矮沙發上。
他先卷起了手臂,看到肘彎處的大片淤青后,幾乎是瞬間就猜到了膝蓋上大概傷成了什么樣子。
溫竹森緩緩伸直右腿,從腳踝邊卷起褲腳,一點一點露出白皙纖細的小腿,直到布料磨蹭到了膝蓋,他的臉色才又白了幾分。
“”溫竹森咬緊嘴唇緩了一會兒,繼續往上卷。
直到露出整個膝蓋,他才輕顫著手指,停下手上的動作
只見那片本該白皙無暇的膝尖處,赫然頂著一大片混合著血痕的淤青,讓人光是看一眼就后背生寒,替當事人疼得發抖。
溫竹森嘆了口氣。
之前在家里的時候,他也曾匆匆到洗手間卷起褲腿看了一眼,那時候只有輕微的破皮,看上去并不嚴重,怎么這一會兒工夫膝蓋竟能淤青成這副模樣
這么嚴重他是怎么忍下來的啊
我的天,感覺這種程度,不是簡簡單單上點藥就能好的吧
他沒有痛覺的嗎為什么這么嚴重還能面色如常地爬樓梯、哄孩子啊
無話可說,溫哥牛逼
嗚嗚可憐的森森,鼎鼎看見之后肯定要心疼哭了
溫竹森當然看不到直播間評論區瘋狂滾動著的彈幕,更不知道大多數觀眾對他的敬佩和崇拜。
早在收拾行李、準備上娃綜期間需要的日用品的時候,溫竹森就已經把急救包放進了行李箱里,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一看,果然用上了。
溫竹森自嘲般地抿了抿唇,輕嘆了口氣,打開急救包,拿出自己需要的東西。
剛處理好傷口,門外就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叩擊聲。
溫竹森扶著扶手站起身,艱難地走到門口,打開門。
是小周。
“溫老師,您的電話。”
小周知道這是臺里領導打過來的,于是把手繞到溫竹森的腰后,不著痕跡地關掉了他的麥。
溫竹森對她這個舉動渾然不覺,只用雙手接過電話,放到耳邊“您好”
“溫老師,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求求您了”溫竹森剛發出聲音,聽筒里就傳來了吳德興絕望的哭聲,“求求您跟上面的人說一聲,不要把我調到非洲好不好我會死在那里的求求您了”
溫竹森一臉莫名“吳導演”
這是什么情況
“溫老師,是、是許岳昀許公子是他傷害您并非是我本意”到了這個時候,吳德興不敢再包庇許岳昀,無論知道什么,都盡數說了出來,“是許公子讓我給您點教訓”
溫竹森心性善良,雖然在與人交往的時候,社恐的情況會尤其嚴重,但客觀來講,他卻并不是個任人隨意拿捏的。
他在吳德興的一堆廢話中總結出了重點“你是故意的”
吳德興的語氣近乎于癲狂“對,我是故意的,我故意用肩膀撞小周,想讓她摔倒,在您的地盤上出事故,對不起溫先生,求求您救救我吧”
聽完了吳德興說的這些,溫竹森不禁有些錯愕。
不知道回到臺里之后,吳德興究竟遭遇了什么,以至于讓他甘心拋下全部的尊嚴,嚎啕大哭著承認足以令自己名聲掃地的黑料
突然,溫竹森腦海中白光一閃,隱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是宮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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