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自己遲早也會一個人,便也就想開了,應當提前適應一下才對。
“咔噠。”
臥室門被人打開。
溫竹森慌忙去摸床頭柜上的眼鏡,卻不慎磕到了手腕,疼得臉色一白。
他洗完澡后,就摘了眼鏡坐在床沿邊發呆,這時候需要看清站在門口的人,他只能盡快把眼鏡從床頭柜上摸索著拿起來。
“溫先生休息吧,”宮止將另一床被子放在床尾的長沙發上,順勢坐在上面,躺下之前,還是解釋了一句,“爺爺奶奶起床的時間很早,如果去其他的房間睡,很容易被他們發現。”
宮止很早就失去了爸爸媽媽,對他而言,爺爺奶奶與爸爸媽媽來說并沒有什么區別。
所以他想要盡量讓爺爺奶奶開心些,不要對他的生活產生擔憂。
“啊,我明白,”溫竹森點點頭,嘗試著說道,“不過宮先生,我、我睡沙發就可以了。”
從前條件最艱苦的時候,他為了多賺點錢,一晚上三百,披著軍大衣給人家看了一晚上的冷庫大門也挺過來了。
今時今日在溫度適宜的別墅里睡一晚上沙發自然更不會有問題了。
但宮先生已經躺下了,他也不可能走過去把人從沙發上踢開、換成自己躺上去。
沒辦法,溫竹森只得鉆回被窩,闔上眼睛,安靜地醞釀著睡意。
明天就是宮先生的生日了,希望他準備的禮物,宮先生能夠喜歡算了,不討厭就可以了。
然而磨人的痛楚總喜歡在夜里侵襲而至。
“唔。”
溫竹森抿緊嘴唇,輕顫著冰涼的手指,覆住了鈍痛不已的胸口,整個人緩慢地蜷縮成了一團。
他咬住牙關,硬是沒讓痛苦的低哼聲泄露出來半分。
對于溫竹森來說,疼痛才是最常伴隨在他左右的感觸。
疼著疼著,也就睡著了。
疲倦與痛楚交織的夢境讓人無法徹底解乏。
溫竹森整夜做夢,睜開眼睛的時候,指尖都在微微發顫。
不過比起手指發顫,他覺得另一件事似乎更為嚴重
自從早上醒過來之后,溫竹森就覺得宮止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兒。
不過他當然不會自以為是地認為宮先生是在欣賞他,而是他昨晚一定出了什么問題,才導致宮先生時不時就抬頭看他一眼的。
鼎鼎隨著爸爸媽媽的作息時間,也起得很早。
天還沒亮,就躡手躡腳地來到了森森和乖寶貝的房間,并平易近人地以“知心小叔叔”的身份得知了看上去坐臥不安的乖寶貝的秘密。
“小叔,宮乖寶貝怎么了”
似乎是看出了森森的疑惑,鼎鼎趁乖寶貝離開之后,摟住森森的手臂,糯嘰嘰地說道“森森,乖寶貝說,你昨天晚上抱了他好久喔”
面對森森的時候,向來誠懇的鼎叔往往顧及不了自家乖寶貝的死活。
只是這一次,他在不顧乖寶貝死活的同時,也忽略了森森的死活。
“而且你還親了乖寶貝一口喔”作為家中的長輩,鼎叔擁有一定程度上的捏造故事的權利,“可把乖寶貝給高興壞啦”
聽完自家小叔的話,溫竹森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昨天晚上抱了宮先生
還、還親了宮先生一口
與此同時,倉皇逃出房間的宮止站在門外,默默咬緊了后槽牙。
他真服了這個小漏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