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溫竹森在躲避許岳昀攻擊的時候,只是因為動作過大而讓刀口痛得比較厲害,但卻并沒有將刀口撕裂。
聽到宮先生道謝時,值班醫生的道謝聲恨不能比他還要高上十倍,離開病房后,報警的同時,直奔醫院監控室而去。
無論什么時候,宮止都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淡然態勢,多年來,幾乎從未有過脫離他掌控的情況發生。
唯獨溫竹森,先是二番五次地撕開了他平靜無波的生活,緊接著又在一次又一次的疑竇中,指引者他無限接近真相。
溫竹森得到了醫生親口認證自己的刀口沒問題后,便緩慢地靠著腰枕坐了起來。
他微微抬起胳膊,想要嘗試著握住宮止的雙手。
即便溫竹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舉是為何,也執意伸出了手,仿佛只有真切地挨著宮止,才能夠安心。
“宮先生。”
千言萬語,都融合在了這二個字里。
宮止“嗯”了一聲,俯下身,將人攏在懷里,力道不輕不重。
他沒有吭聲,只將鼻息伏在溫竹森的頸窩,無言地體會著溫竹森并未宣之于口的恐懼。
溫熱的手掌落在青年的后腦,另一只手輕輕扶住溫竹森的后腰,方便他將身體上的重力盡數落在自己的身上,也好能休憩片刻。
溫竹森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時開始,對宮止生出了這樣的信任和依賴。
明明他一直都在自己一個人努力地掙扎著生存,早已習慣了苦痛。
可卻不曾想到,有宮止在旁陪伴的生活,才讓他感受到,他原本就向往著、憧憬著的自由人生,竟還有著這樣令人神往的意外美好。
不過總有人喜歡打破這種美好。
就比如眼前的宮某人。
“竹森。”
溫竹森的體溫總是很低,此刻被宮止抱在溫暖的懷里,舒服得像只慵懶的貍奴。
聽到宮止喚自己,他閉著眼睛,輕聲應道“嗯”
宮止似乎對自己接下來要講的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猶豫了半天,才在溫竹森準備睜開眼睛、認真正視他這個問題的前一刻開了口
“所以現在我算是在追你了對吧”
算、算是
在追
溫竹森深吸一口氣。
他需要小叔來為他斥責面前這個煞風景的一根筋。
“不算,不是,不可以。”溫竹森憋悶地將腦袋轉到了另一邊。
見狀,宮止緊了緊手上的力道,小孩子耍賴般地用額頭蹭了蹭溫竹森的頸窩“就算,就是,就可以。”
世界上沒有密不透風的墻。
溫竹森險些被原生家庭里的大哥許岳昀在醫院病房謀害的事情,不過一個晚上,就盡數被各大媒體得知。
然而當一眾想要借此機會搶得熱搜頭條的記者趕到溫竹森的病房門前時,卻被站在門口的兩個幾乎與門框等高的外國男人嚇得紛紛后退,不約而同地站在距離病房門口二十米處的安全距離竊竊私語。
“這倆人是誰啊”
“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他們。”
“好像是在鼎鼎賣魷魚的時候”
“不會吧怎么可能這么巧”
正當frederick被他們吵得有點兒心煩意亂、準備上前把人驅逐出去的時候,病房門卻被人從里面打開,緊接著又迅速關上,白白晃了記者們一通。
宮止是被溫竹森喚回去的。
“宮先生,你要出去嗎”溫竹森知道自己問的是車轱轆話,但不知怎的,他在腦袋里思索了半天,只問出這么一句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
宮止的理解能力顯然要更上乘一些。
青年的這個語境,分明是潛藏著不愿自己離開這間病房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