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案例中的動機,也因此廣為流傳。
這世上有“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自然也有嫌孩子礙事,想一腳踢開的父母。
更別說,他們市局都破過人世間多少詭異離奇的案子了。
眾所周知,當案件暫時沒有嫌疑人,又找不到動機時,熟人家屬就是最大的嫌疑人。縱使調查一時陷入僵局,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人的嫌疑。
呂先生沒聽過這個案子,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哪里知道這種事,聽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過神。
蔣飛平靜地講述這個案件時,一邊余光小心觀察,見呂先生額頭滲出冷汗,神色不太自然,心里有底了。
不是他,可這個父親恐怕也干凈不到哪里去。
他們干這行的,永遠不會低估了人性復雜的一面。
畢竟人之所以為人,正因為我們有著復雜的情感。
法醫陳伶走了過來,態度溫和又彬彬有禮,“呂先生請。”
“真的不是我”呂先生口氣絕望又無奈,他最多是時常覺得兒子礙事。自己每次去探望情人時,面對兒子懵懵懂懂又似乎洞察一切的純澈目光,他總感到不自在,心想兒子太聰明了也不好。
他常常想,自己有兩個兒子。嘉樂是大兒子,可當時他初為人父沒有經驗也不知道怎么養,采取的是放縱式育兒。等知道怎么養了,孩子也大了,有自己想法了,不是很會撒嬌,不如他和情人生的小兒子貼心。
當然了,想歸想,他又不是什么魔鬼,更不是那個俄勒岡州那經典案例里的反面父母,他私生活有瑕,卻從沒想過殺害自己的親生兒子
頂著眾人的目光,呂先生比誰都想擺脫自己嫌疑,于是他急急忙忙伸出手。眾人屏息以待,齊翎也是如此。
呂先生的手,顫顫巍巍覆上去時,他發覺這個季節分明是炎炎秋日,他長袖下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同時,他聽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在跳,全身血液緩緩變冷,他在期待又抗拒什么結果,他也不知道。
好似這個指痕比對,將會顛覆他接下來的一系列三觀
他佯裝平靜。
注視著呂先生的手覆上去,完美地覆蓋了那青紫色的指痕,相似卻又不完全一致。兇手的手指要再細一點。他一顆激烈跳動的心又緩慢回到了胸膛里,心里升起一種失落又慶幸的心情。
慶幸在于,孩子父親不是兇手,沒有顛覆他的三觀。
失落在于,孩子父親不是兇手,案子還得繼續查下去。
奈何沒有嫌疑人啊
兇手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