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的眼神似乎在說,死渣男,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滿口謊言。刑警隊都說了,今天晚上是一條大魚,大魚是什么意思,指的是聲色犬馬的銷金窟。
經初步調查,一張漁網下去,全軍覆沒,目前沒有一條魚是無辜的。
不過涉及家務事,值夜班的警察們人手一杯熱乎的苦咖啡,輕輕嘬了一口,不好說什么。畢竟家屬交了罰款和保釋金,就能放人了。
這放人不是真的放,而是根據情節嚴重決定拘留幾天。
拘留結果出來前,先把人放回去,交代一下事務,再回局里拘留。畢竟這些富二代家里一個個都有公司產業,時不時要做出什么決策,還要安撫家庭,起碼先把公司、家庭的事情處理了再回局里蹲著。
在場警察雖不出聲,可一個個都用高深莫測的目光盯著自己,夏明儉心里暗罵。他故作若無其事,用高大身軀站在陳莎莎面前,擋住了警方視線。
陳莎莎聽不進去,她淚流不止,只能感覺錐心般難受。
有戲這女人果然還愛自己
覺得我背叛了這場純潔的感情,否則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哭得這么難受,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
夏明儉深呼一口氣,努力安撫道“莎莎,我是被牽連的我一開始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以為是正常的喝酒應酬,你也知道,這些年我為了公司有多辛苦,常常賠著笑臉,別人一些強人所難的要求我也不敢拒絕”
他極力渲染自己多么不容易,謹小慎微,根本不敢得罪人,仿佛他出入那種場合也是正人君子。
一聽這話,一些警察終究還是聽不下去了,他們啜飲著咖啡,時不時大聲咳嗽幾聲。要是張局長來了,還得以為一個個換季感冒了呢。
奈何他五六年的精心偽裝還是成功了。
“真的嗎”女人抬起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睛
。
“真的我敢發誓”夏明儉迫不及待道,他努力遮掩白襯衫上的口紅印,耐心安撫了幾句后,見陳莎莎臉色稍緩后他松了口氣,話鋒一轉,“莎莎,我真的是第一次出入那種場合,你要相信我。可是警方不分青紅皂白,強行給我扣了帽子,還把消息傳到公司里去了。這些日子,我要被拘留,你吩咐一下助理,讓助理替我安撫一下公司人員,為我出面平息一下流言。”
話音剛落。
本來還等他多解釋幾句的陳莎莎,心一下涼到谷底。
公司重要還是我重要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想著公司
夏明儉當然想著公司,陳莎莎這個女人好哄得很,他甜言蜜語習慣了,根本不需要多費心思。
可公司不一樣,以后這家公司就會轉移到他名下,這是他未來的產業。
他是當之無愧的掌權人,他不能任由自己身敗名裂。
陳莎莎答應了。
她心情很不好受,簡直如天崩地裂,心中種種滋味復雜難言,通通郁結在心口難以消散,一回到家,就趴在床上又大哭了一場。
她哭了半天,眼睛都腫了,才拿起手機。
她在人山人海的網友中尋找那個漆黑的頭像,這時候treasure已經不是一級小號了,熬過了二天,他升級成了二級。海角論壇對用戶的權限進一步開放,二級號能私信,留言次數也不再受限制。
現在是白天,這個treasure不在。
陳莎莎果斷地私信了對方,顫顫巍巍地打出一行字“treasure,你在嗎你知道些什么”
她不愿意承認別人說的是對的,即使她今天的世界剛剛崩塌了一角。
treasure果然到了晚上才上線,不過一上線就立刻回復了她。
這讓陳莎莎一整天的委屈崩潰后,感到了一絲欣慰。
江雪律知道什么
與一個殺人犯精神共振后,他知道得可太多了。
透過一片天空,他的目光投注得很遠,仿佛隔著江州市無數阻擋他視線的高樓大廈,看到了千里之外的異國他鄉
他看到了深山老林,一個罕有人至的外國景區,那修葺得十分堅固的山梯延伸至懸崖峭壁,都道高處不勝寒,此處可觀云海,風景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