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明沒有說什么話,把書包里一堆輔導書翻了出來,放在兩位警官面前,全都是封皮嶄新的書。這一點似乎能證明什么。
“請問你六點過在家,有什么能證明嗎”
其實羅母打過去的那通電話,如果去查電話信號,確定接電話的地點到底是公園還是書店,便一目了然。
可這個案子比較特殊,案發者是一個少年,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比較重要。局長說了,希望采取懷柔手段,希望少年自己交代清楚。不到最后關頭,這些證據會壓而不放。
畢竟電話信號不是決定性證據,只能證明案發時,羅明人在公園,有一定嫌疑,可不代表每一個在公園的人,都是犯人。
“我和妻子能夠證明。”羅父微笑道,“孩子早早就回家了,跟平常一樣,我們一家三口上桌吃飯,還其樂融融地一起看了電視。”
蔣飛“”
他可是辦案多年的老刑警了,怎么會信這種話
現實中常常出現家屬包庇的情況,所以家屬的口供可以參考,但在刑事案件上,可信度極低。
不等兩人再問,羅父羅母急急忙忙打斷道“警察同志,我家孩子性格比較內向,你們不要再問了。他還要趕回家學習呢。”
他們迫不及待就想拉起孩子離開。
羅明整個人就像一具提線木偶,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后弱不禁風的他,還是被父母從板凳上拉起,踉踉蹌蹌邁開腿跟著走。
這時候,一名高大的警官攔住了他們。秦居烈是刑警支隊長,氣質冷然,氣勢驚人。當他低頭看人時,瞳孔黑沉沉,一種強烈銳利的壓迫感揮之不去,兩位家長有所收斂。
“兩位家長,當事人是孩子,你們有權庇護他,公安局是行政司法機關,也有權對他進行詢問。”
羅父遲疑了片刻,“好吧警察同志,可你也看到了。我家孩子今天上了一天的課,他看上去實在太累了,你們即使問他話,他也說不出什么。而且你們警察,也不能無緣無故審問一個人吧。”
“有人報案,說是一名高中生作案。”秦居烈平靜地望過去,眼中毫無情緒,話言盡于此。
羅家父母一瞬間臉色劇變。
他們是有點手段,可這個細節他們沒打探到,原來沒有監控、沒有目擊者,卻有報案人嗎
不是打電話報警的那個人,而是一定線索的人。
羅父讓自己強行鎮定下來,“敢問警
察同志,報案人說了什么,對方說的話也不一定是真的吧。警方隨便誣蔑一個無辜的學生,這種話傳出去不太好聽。”
報案人指認了您家孩子。”
“”沉默是一種暫時的應對方式,“警察同志,等我們周末親自去警察局跟你們詳談好嗎孩子他太累了。”
這一次說話,羅父的口氣十分誠懇。
大家一致看向羅明,羅明臉色發白,看上去果然十分憔悴,魂不守舍的狀態。
這一次,秦居烈給兩位父母讓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