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要畫的東西有點多,看了一天的卷宗江雪律身體有點疲憊,只能慢慢畫。
這四十多年前的案子,時間線貫穿了一年有余,受害者足足有十八人,他們之間的年齡有剛認識世界奔跑的幼童,也有對未來心生幻想的剛成年少女,更有一生含辛茹苦孕育兒女成人、踏入晚年的老者,他們的身份不僅是“孩子”、“父母”、“家庭的維系”、“精神的寄托”,更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比如第一個受害者安吉拉的父母,安吉拉有寵愛她的父母,祖父和祖母,外祖父外祖母。安吉拉突如其來的死亡,噩耗傳來,不僅刺激了她的父母,更讓四個年邁的老人暈了過去,間接又摧毀了兩個家庭。
初步估計兇手至少摧毀了二十多個家庭。
安吉拉的家人無比痛苦,在當時幾乎所有受害者家屬,只有一個想法我們要抓住兇手
他們無比地信任警察,也相信正義會到來,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五年沒有線索,十年沒有線索,二十年過去了四十年過去了這些案子居然成了懸案
兇手消失了,此后再也沒出現,留給這個世間無數的疑問。
最重要的自然是兇手是誰。
其次就是當年警察為什么沒抓到,沒有辦法破案是他們敷衍怠慢了嗎
悲傷欲絕的家屬無法撫平心中的傷痛,只能選擇把憤怒宣泄在警察身上,“你們是不是不努力為什么兇手接二連三的殺人,你們居然沒抓到你們辜負了我們的信任”
這種憤怒轉移是人之常情,警察局的壓力也很大。
作為上帝視角,江雪律只能嘆息一聲。
這是一個雙方都很努力,卻無法破案的案子。世界不是二極管,兇手的狡猾殘忍,并不代表了警方的不作為。
可在當時,每天晚上都無法安心入睡、提心吊膽睜眼到天明的民眾,作為第三方的他們無法理解,兇手如此肆無忌憚,警察為什么屢屢撲空
我們每天晚上都擔心魔鬼殺過來,不得不開著燈睡覺,睡了一個小時又容易被噩夢驚醒,心有余悸,嚴重影響第二天的工作生活。這一切都拜兇手逍遙法外、你們警察不作為所賜
可實際上是什么呢
大批警力深夜不眠不休地巡邏,卻無法確定嫌疑人,第七起案子發生,年僅11歲的約瑟芬,她被勒住脖子吊在一根水管上,水管上滿是泥土的踐踏痕,小女孩鞋底恰好有泥土。
由此可見,兇手當時是如何站在一邊,欣賞著瀕臨死亡不斷掙扎的小女孩,最后割傷了她的皮膚,用她的血,畫了一個倒五角星。
純潔的幼齡女孩,她被吊在半空,雙腳難以著地,她的腳下則是一個巨大的五角星。這仿佛是一場邪惡信徒的獻祭之禮
而女孩皮膚雪白,雙腳流滿了血,最后失去呼吸垂下頭,這一幕也好似白色羔羊垂下了頭顱,一個徹頭徹尾的祭品。
見到這一幕的群眾驚慌失措,警方勃然
大怒,發誓要與兇手不共戴天奈何這四十年來警方鎖定了上百個嫌疑人,卻沒有足夠多的證據。
聯邦調查局內部有一個部門,專門負責分析各種案件,對犯罪分子的心理和行為深入分析,其中包括連環殺手。猶卡斯噩夢這個兇手,fbi犯罪專家得出一個結論“從未見過如此類型的兇手。”1
沒見過不代表沒辦法,依然要進行側寫,警察努力通過細致的描述,勾勒一個清晰的兇手輪廓,指望群策群力能從人群里把這個魔鬼給揪出來
江雪律看了一下側寫內容,發現大部分都沒錯,只是在兇手上還是失誤了。
兇手是一個自負偏執,冷酷殘忍的人
江雪律回憶了一下,這句話沒有說錯,黑袍男子性格非常鮮明。那側寫為什么找不到人呢,因為這個兇手實際上是一個雙面連環殺手。
雙面即白天和黑夜是兩副截然不同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