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領域常常會爭論一個話題,小孩子是否天生就壞
傅父先問了一句話“這份左上角的側寫是誰寫的”
梁晟看了一眼,這篇文章小警員寫出來后,第一時間給局長看過了,他在旁邊閱覽過。這一遍是第二次,越看他越心生滿意,比平時寫的官方文字好讀多了,最起碼不會讓人看得昏昏欲睡。
“這是蔡龍教授寫的,他寫的難道有問題嗎”警局一半以上的人都站蔡教授,畢竟蔡教授的履歷實在非凡,說話水不代表人家沒有真才實學,“蔡龍教授,擁有心理學博士學位和犯罪學研究碩士證書,他在警局內部沒有擔任職位,在互聯網上卻是小有名氣,還曾在華南警校擔任過教授,他專門研究過不少犯罪者和連環殺手。”
“下一份側寫反而是一名沒有任何學位文憑的普通學者寫的,他甚至不是犯罪學領域專家,我們一開始都不打算錄入。”
你就說這些名頭唬不唬人吧傅家父母被鎮住了一時半刻,如果不是他們意志足夠堅定,很可能心生動搖。
梁晟是故意為之,江雪律告訴他,可以將兩份側寫擺在一起。單獨一份沒有那么大的作用,蔡教授的常規側寫沒有錯,可他撞上了真正的連環殺手才錯得離譜。人擁有百面,從不會千篇一律,更不會循規蹈矩。fbi進行犯罪心理側寫時常常是想找到共同的規律性,可當他們廢了千辛萬苦真正抓到兇手,會發現每一名連環殺手都在共同的規律上衍生出了獨屬于自己與眾不同的一根枝芽。
連環殺手真的有模板嗎沒有人能夠給出一個標準答案。
更別提新時代的連環殺手,吸取了無數前人的精華,他們在致敬之余,后浪更比前浪強。
傅明川正是一個非常規的連環殺手。
兩份側寫擺在一起時,傅家父母怒火中燒,不惜一切代價為自己辯解,因為他們不想在兇手落網后,遭受千夫所指。
“錯的全是錯的你們警察局有眼無珠,下一份側寫才是對的”傅父情緒激烈,“第二份側寫才是對的”都說到他們心坎里去了,怎么可能不是對的
傅家父母被請入了室內,負責記錄的警員連忙拿出筆記本和圓珠筆,嚴陣以待。
“警察同志,你們也許不相信,可我們真的是無辜的”
傅家父母坐下了,沒過多久,他們就見識到了這個晚上執勤的警察到底有多少。三大隊的警員早已經坐滿了整間辦公室,其余警員還在跑過來的路上,潮水一般淹沒了整座辦公室。
傅父怔了一下,“這么多人”
等人都到齊了,為首的警察雙手交叉,臉上明晃晃地寫著“您請繼續”這一行字,擺出洗耳恭聽的面孔。夫妻二人心情復雜,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你們是來聽故事的嗎一幕讓兩人對警方頗有微詞。
“傅先生你們二人說,你兒子很可能是那名兇手,他從小就與眾不同,他最早的殺人行為追溯到少年,是怎么一回事”
傅父忍了忍才繼續道“是的警察同志,也許你不相信這個世間上有天生就壞的小孩,我兒子是一個例外,他十歲就殺過一個人了。這側寫上每一筆都是他。”傅父想到這里難以控制地落下眼淚,感覺自己看到了知音,對方的話輕而易舉就打動了他們,撫平了他們的思緒。
這種壓力一直以來只有他們夫妻二人承受著,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三個人理解他們
梁晟不敢置信地問道“一個十歲的孩子能做什么事,你們確信他十歲就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