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江州市的某家醫院里,受害者還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他腦袋上包著著白色沾血的紗布,嗓子里發出痛苦的哀嚎,當天晚上的場景所有人還歷歷在目,完全可以用頭破血流來形容。
受害者家屬圍成一團正默默地掉眼淚。
一摞粉色鈔票和一張黑卡悄無聲息地推了過去,家屬在一旁,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醫院方把攝像頭關了沒”明女士淡淡詢問助理,她矜持地半坐椅子,穿著黑紗手套的纖纖玉指,不敢觸碰入目所及的一切東西,連她進這家醫院,電梯是助理摁的,門是保鏢推的。
她輕輕捂住鼻子,嫌棄這家醫院充斥消毒水的味道。
她之所以紆尊降貴前來,是為了來捂嘴的,除了躺在病床上的受害者,當時在場的所有人洗浴中心經理、洗浴中心的店員、孫楠宸的小弟們包括一些努力尋找的目擊證人,一一都收下了鈔票。
保鏢提著一大袋人民幣,搬上黑色轎車時,幾摞捆綁扎實的人民幣都因為塞滿了震到座椅下。
幾乎所有人都沉默地達成了某個共識,為什么不走轉賬,這是預防著警察查流水。
“我很抱歉給你們帶來的傷害,我兒子還小,一點也不懂事,我們做家長也倍感頭痛,這是一點小心意,你們務必要收下”道歉措辭說得冠冕堂皇,門口站著一名威武高大的黑衣保鏢,正在跟醫生溝通。
“醫生啊,患者他沒事吧”
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冷笑了一聲,“怎么會沒事”他抽出了一張ct圖,指著ct圖上的骨架,“看到沒有,肋骨處有很明顯的斷裂痕,這是第一處骨折”。
手指向下移動,醫生口氣不悅“這里是第二處,總共是骨折了四根肋骨,還有頭部損傷需要縫針。”
傷情鑒定里,肋骨骨折兩處以上構成輕傷。按照頭部來說,受害人頭皮創口和預估瘢痕長度累積,外傷性蛛網膜下腔出血,這已經屬于輕傷級別,這種行為涉嫌故意傷害,已經構成了刑事。
至于腦神經是否損傷,會不會引起相應神經功能障礙,還得繼續觀察。
醫生正針對專業知識和
診斷結果侃侃而談,下一秒他察覺到了什么,整個人頓住了,驚訝地抬起了頭,因為他發現自己白大褂下也有一摞鈔票。
保鏢正對他微微一笑。
病房內,受害者家屬眼睜睜地看著粉紅色的鈔票一摞一摞往上疊,就像是金字塔一般搖搖欲墜,只要他們點頭了,簽下諒解書,不去做傷情鑒定,這些錢就屬于他們。
掙扎良久了,一個簽字落在了白紙黑字上。
最終選擇了原諒。
明鶴予心里滿意了,錢能買到正義,買到閉嘴,讓一切緘默無聲嗎
當然可以
如果做不到,那一定是錢不夠多。
“李律師,諒解書到手了,快讓警察局把我兒子放出來吧天殺的那群警察,他們想把我兒子拘留到什么時候”她的兒子一定是受苦了。這輕飄飄的一張諒解書,給了她無窮無盡的底氣。
一群律師立刻開始行動起來。
“明女士您放心,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我們就能把孫少爺帶回來。”這個案子不好處理的地方還在于驚動了警察,孫家沒有及時收到消息擺平一切,否則孫楠宸連警局都不用進。
現在進去了,因為那醫生翻車了,導致取保候審還違規了,不給取保,這個小環節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萬幸的是情況還不算太糟糕。
一般來說,孫少爺這個情況拘留最多長達十四天,可是他們活動一下,雙管齊下,應該不到三天就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