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那挺拔俊俏的面容,霍地閃過在所有警察腦海。這對比似乎真的有些炸裂。一個在學校里混著,一個出社會了。
這里確實有點不對勁,不對比還好,一對比違和感忽然層層涌現。
家庭變故原因包括看遍了無數血腥命案現場,小江同學已經在同齡人中算早熟了,那他的早熟也跳脫不了一個少年人的框架。這個孫楠宸卻比小江同學足足早熟迭代了一個版本,不止那張狂跋扈的行事作風,那硬朗成熟的外表、人高馬大的骨架都大了不止一倍。
秦居烈眸光閃爍,點了點卷宗“我懷疑這里有點問題,去查一下。”
“包括嫌疑人平日里是怎么前往金枝路”
“讓醫院必須出傷情鑒定,否則就把當事人轉移到法醫中心。”
隔了一段距離,孫楠宸聽不清楚這幾位警察在說什么。
他只知道,對話了幾句后,在場三名警察忽然都將目光投射在他身上,那犀利的目光仿佛一把刮骨刀,想在他皮肉上刮兩下,稱稱他到底有幾斤幾兩重,刮刮他皮囊下到底是什么貨色。
其中那個子最高的警察眼神看不出什么情緒,只靜靜跟他對視。
孫楠宸有點不爽了,等這個警察走了,才把火氣發出去。
“剛剛那是誰啊”
敢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一旁值班的小警員理都不想理他,奈何這孫楠宸嗓門忒大了,把隔壁都吵醒了,“那是誰你管不著,你只需要知道,那是負責偵辦你這事的秦警官,你的事犯了這幾天老實待著吧”
另一名值班老警察喝了口水潤喉“你呀,太年輕了,沒必要解釋那么多。”
孫楠宸聽得驚疑未定,這幾天老實待著吧他已經待了兩天了還要繼續待下去他爹的,他的律師呢他母親呢怎么還不想辦法把他撈出去,讓他天天在這里受氣
而且他的事犯了,他的什么事犯了他怎么不知道孫楠宸在腦海里過濾了一圈,什么都想不起來。
唯一能想起來的都是紙醉金迷的夜生活,還有那些天天圍繞他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的小弟。他平時就唯我獨尊,誰都不放在眼里,他組織了一個社團,里面招攬了無數小弟,這是他的江湖勢力。
他記得有一件事,他14歲那年因為打保齡球砸傷一個店員被父親罵時,母親立刻攔下,說罵孩子干什么,賠錢就好了。那些小弟更是道“孫哥就是孫哥,別人打保齡球,再怎么精通都是往洞里打,說明這些人這輩子再怎么能干也注定了平庸,格局太小”
“沒錯,孫哥一出手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跟寶劍一樣,沒開過刃這輩子沒碰過人血,算什么本事。”
花一點小錢就擺平了流血事件后,保齡球館的經理還愿意他們下次再來時,那些小弟更是崇拜不已,天天對他說“有一些人出生就注定了潑天富貴和絕世好命,說的就是您啊孫哥。以后就等繼承爹媽
的產業,一輩子大富大貴。
孫楠宸面上不顯▌,心里卻十分得意。
沒錯,有些人正是如此,怎么玩都不會出事。他媽也寵他,據說是他媽生他時傷了身子,這輩子只能有一個孩子,所以對他極度寵溺,有求必應
完蛋了,警察說他犯事,他啥也想不起來,只能想起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