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揚頓時滿腦子胡思亂想,下課鈴一響,同學都在聊去何處消磨時光,或者去圖書館搶位子,如果是往常他也會這樣做。畢竟下一年他大四了,浪蕩了差不多兩三年,也該為未來考慮一下。
正如他參加大學生創業創新比賽,一個目的是混學分,另一個是給自己實習增添履歷。
他越想越恐慌,誰讓這三人都是他舍友。顧不上放東西,他急急忙忙跑去問教授老師。
可教授和輔導員在內等人皆諱莫如深,教授不僅沒告訴他,還拍了一下桌子,口氣不善地問他“有人想要買斷你們比賽的專利成果,為什么不早早跟學校說你們主意太大了”
不讓老師加入,當然是舍友特別囑咐交代,“不能讓別人加入,多分一杯羹”,他本人很傾向于求助師長。
事到如今,鄭揚心中有苦說不出,苦澀酸楚輪番來,他合理表達自己的疑問,“教授,請你告訴我,我三個舍友怎么了”
treasure告訴他“別簽,眼前是違法犯罪的深淵。”
當時鄭揚就隱隱猜到了,這句告誡背后隱藏了什么,可具體會發生什么事,他不知道。今天倒是終于知道了他三名舍友被帶走了
他不是警察,treasure沒有義務告訴他,在案件偵破之前,警察也不能泄露任何與案件相關的細節。
教授一聽這話,恨鐵不成鋼地又罵了他幾句,“你們不知道,還敢簽簽也就算了,居然幫人糊涂啊一群大學生,受過高等教育,明明法律意識應該最強,誰知道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為什么在該淡薄時又如此淡薄。
在利益面前,法律的底線就是這么靈活橫跳的嗎
鄭揚被罵得狗血淋頭,他語無倫次,“幫、幫人什么我舍友他們是不是被孫氏給坑了”
最后一句鄭揚明顯帶了激動的情緒,直到這一刻,他還是相信他舍友,認為三名學生好騙容易糊弄,一定是孫氏集團野心勃勃坑害了他們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全部都是蠢貨”
“還好,你還算懂事,你是唯一一個理智有腦子的,沒有亂簽什么合同一個人做過什么,痕跡無法抹消,如今這些在警方那里都是證據,哎我真是不明白,一個個都是成年人了,這般不懂事,完全被錢財迷了心竅”這些話說得鄭揚極為糊涂,他忍了好久才沒有追問,只讓教授先把怒火發泄出來。
教授罵過癮了,終于愿意松口幾句,“警察朝咱校方要走了你們的學籍檔案、家庭背景資料,還有你們這一次比賽記錄,糊涂啊你們”
“你們知道,自己發明了什么嗎”
“如果你們好好去申請專利,畢業后都會有不錯的前程,誰知道你們哎將專利拱手讓人
也就算了,價格合理,可是你們為什么還要幫別人犯罪”
鄭揚被劈頭蓋臉一通亂罵,幾乎找不到能夠插嘴的地方。
他想知道舍友到底做了什么,結果被罵半天還是沒有頭緒,還好下一刻教授終于透露了口風,愿意告訴他了。事實的真相讓他驚駭,腦袋一陣眩暈。
“你還不知道他們做了什么吧警察還在偵查中,你不要將事情泄露出去,你三個舍友幫人不法減刑,還替人手寫了專利材料和滿口謊言的思路文稿,事情還鬧到檢察組同志面前去了,哎讓人說什么好呢”
話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