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工作需要。”秦居烈耳尖聽到這句話,銳利的目光驀地投來,冷冷地盯著說話的小警員,把對方看得膽戰心驚后,視線一滑,順便看了一眼旁邊的高中生,“這是正常的工作往來,我電話簿里躺著一堆當事人。”
江雪律茫然了一瞬,感覺秦隊長在向他認真解釋,是在向他解釋嗎
嗯,可他也沒想歪啊。
剩下幾名警員,有人負責再補充詢問幾個細節問題,有人拍了照片,作為調查取證的需要。轉頭他們就問江雪律,想驗證一下自己的看法。
江雪律能有什么看法,他合上無字天書,老老實實說“她沒有被綁架。”
小警員激動地拍掌“我就知道我們一聽就聽出來了,秦隊也這么說。”
大家早就習慣了,犯罪現場的兩人,一個刑偵經驗豐富,一個能預見犯罪,倆強強聯手,一起出這個現場,別說一起撲朔迷離的綁架案了,什么命案都不在話下。
兩人都下了定義。
這個案子差不多該定性了。
第二天一早,會議室內,所有口供、照片、出入境記錄等資料已經齊全,擺在刑警支隊辦公室上,個人描述充足,細節有余,證據不足,充分說明了這是一起真假混雜、徹頭徹尾的無頭案。
薇莉亞的話語內容,真真假假皆有,反映在問話時,她時而有底氣,時而沒有底氣。
因為去巴黎旅游、綁架等所有細節確有其事,但不一定當事者是她。
更別提薇莉亞描述不出綁匪的相貌,不記得街區地址,所有需要的細節,一律都用記不得了、記憶模糊、我對國外很陌生,我很害怕沒心思記這些為由糊弄過去。
再怎么調查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也許這就是“受害者”想要的目的。
薇莉亞為了“自證清白”,她選擇了報警,在網上曬出了報警回執單,意思是警方已經受理了這起案子,在這環環相扣的劇本中,律師、警察也不過是她炒作的工具。
她只在意自己目的達成,不在乎其他。
現實中這樣的事件不少,許多人拿“報警”當作一種威懾工具,報警后憑空生出一種理直氣壯。
團隊的目的八成也是如此,他們看中現實中跨國執法難度大,難以調查取證,走海外程序無比的冗長繁瑣,語言溝通不暢,包括時差在內等因素注定無疾而終,絕大多數沒有涉及命案的海外案子,最后都容易走向一種結局要么一拖數年,要么不了了之。
換言之,他們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報警成立。
于是這個案子遲遲沒有進展,薇莉亞等了幾天后,心下大定,她登上網,發了一條動態“我報警了,警方在調查了。”
“大家問我綁匪是什么目的,我隱隱有所猜測,我不敢說,大家如果都想知道的話,今晚七點,歡迎來我直播間。”
江雪律拿出手機,恰好看見了這句話,他自動無視了那些網絡上攻訐他的言論,眼前閃過驚心動魄一幕,以至于少年呼吸一窒,薄薄的嘴唇吐露了一句“完了。”
薇莉亞沒有停下,她掀起了互聯網更加轟轟烈烈的關注,在深淵的邊緣狂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