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頭,看到裴定山仍舊在看著他,在等待他的回答時,他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后露出了一個非常淺的笑我很開心”
裴定山在看到眼前的小孩兒眉眼彎彎的一瞬間,只覺得自己的心在這一瞬間似乎也被什么填滿了似的,他同樣放松下來,淺笑著又抬手揉了揉跟前小孩兒的腦袋。
然后聲音溫柔地道“嗯,開心就好。”
蘇嶼在被裴定山的大手蓋著腦袋揉的時候,總覺得這會兒的裴定山和過去有點什么不太一樣。
但他也說不定這一點不一樣的地方在哪兒。
蘇嶼不是一個善于分析他人情緒的人,畢竟你不能要求一個自閉社恐患者能夠敏銳地對他人的情緒做出準確的分析。
他只能模糊地感受到裴定山對他的包容和支持,同時大概還有因為他的那個開心的回答而感受到的放松。
蘇嶼忽然想起了在去年世錦賽期間,裴定山對他提及的責任與壓力的討論。
他忽然覺得,裴定山大概一直對于壓到他身上的這種責任和壓力都感到非常愧疚吧
而這種愧疚實際上也反饋在了裴定山自己日常的工作中。
蘇嶼自己作為一個運動員,比賽壓力雖然大,但是為了保證他的訓練和比賽質量,所以他的休息時間實際上是非常充裕的,再加上他自己對于比賽的壓力實際上并沒有覺得太難承受,所以就算有大賽在前,也并不能影響到他的休息質量。
但是裴定山不一樣,裴定山作為一個教練員,日常在許多人眼里看似沒有太多復雜的工作,畢竟裴定山的身邊還有一個助教團隊在幫助他做各種分析和資料搜集工作。
但實際上這些助教團隊是跟在裴定山身邊學習的,他們所能夠起到的作用現在還很小。
除了帶著這個助教團隊之外,裴定山
日常還在不斷地完善他自己提出的各種理論以及由他主導的各種新人篩選工作和400米教練的培訓工作等事項。
不僅如此,裴定山還在將他自己的各種經驗和理論進行匯總,又在不管關注著國際賽場上一些其他教練和助理教練團隊很難發現的最新理念和一些新生代選手。
如此種種。
蘇嶼隱隱有一種感覺,裴定山似乎就是在帶他之后,這種壓力和緊迫感才越來越強的,特別是這兩天,裴定山看似是為給他增加了不少承擔起國家隊未來的壓力。
可是在給他的身上增加擔子的同時,裴定山自己也給自己的身上增加了一層又一層的重壓。
似乎是為了能夠讓他更快地可以有更好的隊友一起在賽場上征戰,似乎是為了讓他不需要真的一個人獨立承擔國家隊全部的責任和壓力。
所以裴定山在許多人都難以注意到的角落里,給自己的身上也加上了一整座山的壓力。
蘇嶼想了想,覺得有點想跟裴定山說其實他身上的壓力真的還好,裴定山沒有必要把自己逼成現在這樣。
但是對于一個不擅長溝通的自閉玩家來說,要讓蘇嶼完成這種溝通,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邊上,裴定山很快看出了邊上的小孩兒似乎是有什么話想要對他說的模樣。
但是看蘇嶼一臉的糾結模樣,裴定山猜,這句話大概超出了這個小家伙的常規溝通范疇。
于是在笑了笑之后,裴定山拿出了手機,在手機上點開了蘇嶼的微信頭像,難得有趣地多點了兩下。
蘇嶼低頭看到了自己手機上的消息
裴定山拍了拍你。
蘇嶼在看到這條消息之后,一臉疑惑地扭頭看向了身邊的裴定山,然后裴定山笑了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在微信上問他怎么了
蘇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