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薇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她和容定雪是不同的兩個世界的人，天塹之分，因為對方一次豪門宅斗里，不得已，她家才把人送到偏僻一些底學校，在那所學校里，與莫清薇相識相知。
莫清薇的這些話，將來必定會無疾而終。但容定雪并未打斷她的暢想，而是隨著她勾勒出兩人未來的美好，露出向往的迷離之色。
“你說的那本書，一定很好。”
“現在在書房里嗎我想看看。”容定雪改變了主意，雙手滑動輪椅，想要扭開那扇門的把手。
莫清薇先她一步，將障礙除去。
隨后推著她的輪椅，在霧色朦朧里，推開了那扇隔著世界兩端的門。
輪椅上的少女美麗無瑕，像一個易碎的瓷器，雪白的俏臉嫩生生的，眼眸清澈純粹干凈，一看就是被保護得很好，沒有遭遇過多少挫折磨礪的女孩。
而年少的莫清薇，則殷勤的推著她，進入書房，獻寶似的，將那本小說捧到了她眼前。
大概她與這本書唯一具象化的相似體現在，男主跌落谷底時，雙腿也是瘸著的。
“看吧。”莫清薇笑道，青澀的眉眼中，依稀可見將來略帶英氣的臉，“我說的，絕對不會騙你。”
“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男主太愛開后宮了。”她嘻嘻一笑，“好在篇幅不多。”
容定雪好奇的拿起書本。
穿書后的莫清薇與姬問意站在書房內，看著兩人黏黏糊糊的擠擠挨挨在一塊，年少的莫清薇指著書上的一段內容“你看，這就是”
話語漸漸隱去。
姬問意盯著那張臉，眉梢微蹙。
“這就是你口中念念不忘的初戀”
莫清薇貪婪的目光，緊緊落在了一身白衣的容定雪身上。
容定雪身上，有著她曾經對美人的一切幻想。
純澈，清麗，任何美麗的詞語用來修飾她都不為過。
“是。”莫清薇很爽快的承認，“當時其實我沒有察覺到自己心思的，不然肯定及時的就遂了我的遺憾，對她表白。”
姬問意眼眸微微瞇起。
在這個所謂的，清薇從前未曾告白過的，早死的初戀上，她竟不妙的察覺到了一點點敵意。
從前姬問意信奉
，死了的人總是沒辦法跟活人爭搶什么，她一直是這個人生信條，卻在莫清薇早死的初戀上，感覺到了威脅。
她氣質太純粹了，太干凈了，也太美了，以姬問意的眼光來看，這無疑稱得上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孩，青澀的不加遮掩的素顏，她還年輕，還會成長，輪廓長開，嬰兒肥淡去，哪怕姬問意極其顏控，自視甚高，對美的追求無比刁鉆，也不得不承認，容定雪確實讓人念念不忘。
但姬問意莫名不得勁。
從前撿到美好的東西，她總是想將其收入囊中，一開始決定與莫清薇合籍的原因也在此，可現在面對和莫清薇那張臉不相上下時，姬問意卻油然而生出幾分不喜，厭惡，甚至想摧毀。
她未長開的輪廓，不由得讓姬問意想起一個人來。
那個即將會在不知不覺，在被世人遺忘之前，就將死去的女人。
神似而貌不似。
雖然那個冠冕堂皇的女人現在臉上早已長滿了藤蔓，早已被魔氣侵蝕到已經看不清臉龐，但曾經，她也擁有一張極具迷惑性的臉。
也因這張臉，讓她所有的信任付之東流，成為過去式。
太像了。
時間過去太久，姬問意有些想不起來她原本的面貌。
可在看到容定雪的那一瞬間，再次勾起了她深受折磨的記憶。
姬問意將莫清薇的胳膊掐得有點疼，莫清薇有些吃痛，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打攪她陷入莫名的情緒。
書房內，容定雪身子靠在椅子上，雙手舉起書，懶洋洋的從頭開始看，看著看著，還會點評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