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這個信息后,姬問意甚至在莫清薇坦誠表達,與曾經暗戀之人感情有多深都沒那么在意了。
很久之前,她就知道莫清薇曾經的一段深刻過往,甚至在許久之前她在幻境中親眼目睹過兩人的片段交流。
對死去的人,姬問意更為寬容。
在傳送陣亂流與莫清薇分開不久,解決了姬蘅的事情,她嘗試對莫清薇感應失敗后,就知道這事沒有這么簡單。
能短暫屏蔽她的感知,又能不被發現的人很少了。
把這些說完,莫清薇有點緊張,怕姬問意胡思亂想。
出乎她意料的是姬問意輕輕笑望著她,神色間并未有任何不滿、甚至是吃醋的小怨念。
反而溫聲細語,十分善解人意地說“我知道,我能理解你,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可以稍稍,對她好一點點。”
“不過,只能一點點。”
莫清薇“”
正常人不應該你只能對我一個人好,不許朝三暮四,呸呸呸,不許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嗎
為什么她家眠眠竟然這么大度
一點都不吃醋
現在怨念的是她了。
兩個人很久沒見,小別勝新婚,愈發濃情蜜意,蜜里調油。
等莫清薇熟睡,姬問意點了點她的眉心后,猶自坐了起來,披上衣服,起身走到房門口,伸手推開。
屋檐外,入目冰天雪地,一片寂靜。
新春后,雪返潮,無數雪花簌簌而落。
她跨出門檻,飛身上了墊著厚厚積雪的房梁,容晚就坐在那,身影孤清冷寂,形單影只,拎著一壺酒,身邊托盤里有兩個茶杯。
很久以前,姬問意會被這副假象所蒙騙。
會覺得她是有苦衷的,她只是識人不清。
后來許多年過去,姬問意發現,容晚確實是一個睜眼瞎。
“來都來了,不喝一杯”
容晚抬手相邀。
姬問意披著莫清薇下午送她的披風,緊緊的將自己裹住,往旁側席地而坐。
“我還以為你憐憫蒼生,打算無私奉獻,在極北之地安靜死去呢。”她笑了起來,陰陽怪氣道,“怎么,你也覺得這個世界無可救藥了”
容晚隨手扔給她一壺酒。
姬問意接住,輕嗤一聲往邊上放。
“你什么時候認出我的”烈酒入喉,在胃里化成火辣辣的刺痛,容晚面不改色,淡淡道,“在門口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要沖上來殺我。”
姬問意眉鋒微微上挑,犀利的冷嘲在一瞬間消失。
她淡淡一笑“你還記不記得,你說過的一句話。”
容晚“我說過的話太多了。”
姬問意點點頭,撫掌而笑“也是。”
雪花紛飛里,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沉默。
片刻后,姬問意從懷里掏出裝著路元凱元神靈體的玉瓶,朝她丟了過去。
“你現在承認,路家你看錯眼了么。”姬問意似有若無的譏諷,“你把這玩意兒給清薇,是想跟我道歉”
“不好意思,早就晚了。”
容晚打量玉瓶里路元凱模糊不清的面容。
“我得承認。”她垂下眼睛,長長吐出一口氣,“是我對不住。”
當年,還沒有成為魔尊的路筠,出于對她的信任,滿懷困惑與傷心的請教“父母之愛為之計深遠,為什么我的父親,卻在母親死后,接二連三的納妾生子,還不許她們叫我姐姐,靠近我。為什么,他明明知道是誰在算計我,卻不為我出頭,反而教訓我不該計較。”
“為什么”
容晚也不知道。
很多事情,或許從一開始就變了。
悄無聲息,默不作聲。
以一種她看不懂,不理解的方式,迅速且恐怖的改變。
后來容晚去追溯過,這一切一切改變的最開始,是路家滿心歡喜的迎接天降祥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