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著下巴,盯著臉色發白的容晚。
身體這么弱了,剛剛是在強撐嗎
是以什么樣的心態強撐著的呢是害怕有東西會傷害我
莫清薇胡思亂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手拿了魅魔劇本,大家都愛我,連修為至高無上的大佬,都因此對我多加在意。
天空依舊灰撲撲的,黑夜來臨時,幽
靈鏡更為兇險。
詭異藤蔓編織成的床上,容晚安靜的側躺在上面,一張臉被藤蔓蓋住。
莫清薇看了好半天,始終想不起來那點熟悉究竟來自哪里。
之后掐著時間,叫醒了容晚。
“閑云,醒醒,喝一點水。”
她將虛弱狀態的容晚叫醒,隨后仔細的給她喂了一些水。
容晚輕輕張口,將喉嚨冰涼的水咽下。
莫清薇想問點什么,在看見她的臉色后,決定閉上嘴,容晚也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她很累,仿佛是靈魂上千瘡百孔的疲累,在這一次顯露出了那么一點點。
莫清薇盯著她,再想想姬問意從前化名時偽裝的病弱,突地一笑。
原來偽裝得出神入化,和真正虛弱,乏力,一句話都提不起精神說的人,還是有很大不同的。只是那會兒她早已戴上了眠眠天下第一好的濾鏡,對那些漏洞、端倪視而不見。
這算不算是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她就是那條傻傻的魚。
不能去想。
莫清薇吸了口氣,輕聲說“這次我幫你護法,放心休息。”
容晚什么也沒說,又睡了過去。
半夜時分,她突然驚醒過來,雙手下意識摸了摸膝蓋。莫清薇嚼著一根草,盯著她格外怪異的舉動,眼神微動“腿受傷了”
恢復不少精力的容晚撐著坐了起來,雪白的衣領襯得她唇失了血色。
“沒有受傷。”
其余的,也不再透露。
莫清薇摸著下巴,眼底掠過一分困惑。
“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我總覺得,你有點眼熟。”
容晚“”
莫清薇笑了笑“可能是錯覺吧。”
她倒在藤蔓上,雙手枕著后腦勺,翹著二郎腿,在幽靈鏡這么危險,可怕的環境中,莫清薇還有心思跟她開玩笑。
“說起來要到七夕了,在我那,牛郎織女都要鵲橋相會一下,只是今晚沒有銀河,沒有星星,也沒有牽牛,估計要再相會,就得苦苦等待一年了。”
“是有一點。”容晚輕嘆,聲音啞啞的,“福以禍所福,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有道理。”莫清薇深以為然。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她歪過頭,看向容晚。
容晚面色平靜,眉眼一絲弧度都未曾變化。
莫清薇盯著她的眼睛,好一會兒,才笑吟吟的補充了下一句“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一個很厲害的人寫的,以你如此學識廣博,沒有聽說過”
“真是精妙,是哪位大家以后有機會一定多多拜讀。”
莫清薇鄭重點頭“有機會一定引薦。”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試探,有了姬問意的前車之鑒,莫清薇吃一塹長一智,對于相識以來,一直對自己照顧有加,容貌相似,性格完全不同的容晚,有了一絲絲不確定的猜測。
容晚應對得很好,哪怕在最虛弱的時候,都沒有露出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