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了你二十年,且自始至終只喜歡你。”
“嗯。”
“就算不能給個名分,總應給個交代吧,你好歹也讓我這個老人家能合上眼不是?”
“是我對她不住。”
“然后呢?”
“問世間情為何物?”
“再然后?”
“抱歉,我只有一顆心。”
“老夫殺了你!!!”
......
......
李莫愁是坐著火車回來的。
很奇特。
車廂上,一群身著古裝的乘客,非常數落的坐在車窗旁,附庸風雅的談論著琉璃窗外的各種景色。
特別是列車進入東海郡后,自窗外望去,眼前就是一望無際的東海。
端得是令人詩興大發。
期間就有才子見東方白長的漂亮,借著詩性想要上前認識一番。
可惜,東方白不愛詩詞。
【嘟嘟,尊敬的旅客朋友,下一站武帝城還有五分鐘即將滴答,情旅客朋友們做好下車準備,記得帶好隨身物品.....】
柔和的女性聲線伴隨著真氣在長長的車廂內回蕩,提醒著行人門下一站的目的地。
曾聽藍禮將過無線電的東方白,一直很好奇自己師傅為什么沒叫人把這東西弄出來,而是非要用這種老舊的傳音方式。
當時的她只得到了一句這樣的回答。
‘我們的世間很大,大到普通人的一生也難以走完,而太大的世界給了我們無盡新奇的同時,也給了我們更多的耐心,這份耐心足以令我們用盡一生的時間去陪伴愛人、家人,也可以為此留住更多的美好記憶。
哪怕它們最終只是幻想,可是有著,總要比沒有更好,至少能令人充滿希望。’
這段話,東方白沒聽懂,也無法去理解藍禮腦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念頭。
不過好的是,無論有沒有那種名叫無線電的東西,眼前的世界對她來講,也不算太大了。
從天南至北海,打西漠至東海。
十天半個月。
對她眼下悠久的壽命來講,還不算太長。
下了車廂,走出人流。
東方白背負長劍,望著眼前在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再也沒有曾經記憶中印象的龐大城市群,心下有著的只是堅定與茫然。
“客官這邊兒請,小店新殺的霸王烏賊....”
“糖葫蘆,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蘆....”
“扎糖人兒哦....扎......”
面前有多少條街道?
街道上又有著多少行人?
最輝煌時的汴梁城才剛剛破百萬,可眼下的武帝城,人口怕是早早就超過了這個數字。
出海尋寶之人。
觀光游歷之人。
吟詩作對之人。
販賣利益之人。
還有著更多、更多、完全不知自己因何、為何而來到這座城市中的文人、武人、普通人。
“城市,越來越大了啊.....”
如一個陌生人一般的走在街道上,東方白按照自己記憶中的位置,向著曾經的居所走去。
一座小小的宮城。
記憶中的家不曾有過變化。
只是,奇怪的是,本應守在門前來迎接她的福祿不見了蹤影,出現在她面前的,卻是一身粗布衣衫的左忠。
“回來了啊.....”
“左大哥,你這是?”
“老了,老了啊,嘿嘿,身體打不動了,容公子不嫌棄,讓老左我留在家里混一口飯吃。”
如今已然年過六十的左忠嘿笑著,自從老福祿死去沒多久,他就莫名其妙的繼承了對方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