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大流親自選定的小田,就是知道他嘴硬心軟,看不得別人掉眼淚。
要是選個性格強硬不服輸的助理,跟他硬碰硬,兩人從第一次爭吵的時候,他就要被助理送上熱搜了,但小田不會,小田只會將委屈憋在心里,躲起來哭一會就好了。
這也讓桑靄頭痛不已。
桑二少爺從不跟人道歉,明知道是自己錯了,他也不會主動道歉。
桑靄拿起背包,對一言不發的小田說“走了,回酒店。”
小田忙不迭點頭“好、好的,我已經通知司機了,他現在應該到門口了。”
桑靄不冷不淡“嗯”了聲,他抱著桑眠經過小田身邊時,前進的腳步受到了阻礙,回頭一看,桑眠的手正拽著小田的衣袖不放。
桑靄只以為桑眠是起了玩心,柔聲哄道“眠眠乖,放手,我們要回酒店啦。”
桑眠搖搖頭,眼睛直勾勾盯著小田的眼睛,小田一時間慌亂無措,不知道桑眠這是怎么了。
他才被老板教訓了一頓,要是又惹老板的弟弟不開心了,老板會不會當場開掉他啊
“眠眠”桑靄扔掉背包,抓住桑眠的手。
桑眠攥得很緊,這一下沒能將桑眠拉開。
桑靄剛想用力,就聽桑眠開口“哥哥不哭。”
桑靄和小田都愣住了。
小喪尸聽到了陶李和桑靄完整的對話,也知
道了桑靄和小田發生的矛盾,這件事情跟他有關系,小喪尸倒不完全是為了自己。
這么多天的相處,桑靄已經成了小喪尸很重要的存在,他不希望他的備用食物遭到別人誤解,也不希望他的備用食物因為他傷害別人。
小喪尸敏感地察覺到了桑靄內心的不安,桑靄其實也在煩惱和難過。
他不希望桑靄難過。
“我剛才不餓,我想要小靄哥哥喂飯,所以不吃飯沒關系的哥哥不哭。”
語言所蘊含的力量是巨大的,即使是磕磕巴巴的話,也能將人心捂熱。
小田怔怔看著桑眠,喉嚨刺痛說不出話來。
他騙陶李說要跟家里人打電話,實則是為了逃避桑靄的怒火,想讓陶李幫他跟桑靄說幾句好話。
陶李走后,他躲在樓梯間哭了好久。
他性格懦弱,遇事就躲,都23歲了仍舊還是個哭包。
算起來,他還比桑靄年長3歲,卻比桑靄軟弱太多了,一被罵就要哭。
小田知道,這件事他是有責任的,他答應過桑靄要看著桑眠的,沒能及時給桑眠喂飯,的確是他失職了。
拿了助理的薪水,卻連這種基本小事都處理不好,還要一個三歲多的小孩來幫他說話。
他還想借著陶李來逃避桑靄的責罰,連一句完整的道歉都不敢說,他真的太沒用了。
小田吞咽了好幾下喉嚨,嗓子因為憋得太久,每一下吞咽都劇痛無比。
小田抬起頭,終于有勇氣直面桑靄,與桑靄的目光撞上的那瞬間,小田還是本能地顫栗,可這一次他沒有立刻低下頭。或許是桑眠的小手還緊緊抓著他的衣服,這微弱的熱源傳遞到他的身體,給了他無限的力量與勇氣。
“桑靄哥,對不起,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完成您交代的任務的。”
桑靄語氣仍舊平淡“知道了。”
他戳了下桑眠的臉,平淡的語氣被溫柔裹纏“小祖宗,可以放手了吧,不要讓司機叔叔等我們太久呀。”
得到滿意的結果后,桑眠才總算放手了,他抱住桑靄的脖子,露出一抹開心的笑。
桑靄被這抹笑容觸動,鬼使神差的,對還站在原地不動的小田說“走了,東西別忘記拿。”
桑靄的聲音不再冷淡,小田眨了眨眼,懷疑自己是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