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然,桑靄沒撐太久就被他磨軟了,態度不再強硬,溫柔勸說“眠眠,山路不好走,你摔倒了怎么辦”
桑眠抬起小腦袋,滿眼信賴看著桑靄,說道“哥哥牽著就不會摔倒了。”
桑靄享受這份信賴,在桑眠可憐兮兮的攻勢中敗下陣來,他將桑眠放下,手沒有放開桑眠的兩只胳膊。
桑眠還是邁著他的內八步,邁上一級臺階就對著階梯點了下腦袋。
桑靄疑惑不解“眠眠在做什么”
桑眠乖乖回答“拜山神爺爺。”
桑靄“”你還真拜啊
工作人員慢悠悠跟在這對兄弟身后,桑眠非常有毅力,剩下的臺階,他全都拜過一次,沒讓桑靄抱著他,自己用雙腳走了上去。
桑靄從沒走過那么累的山路,到達平地后,他比桑眠還要累,額頭沁出了不少汗。
一直彎著腰確實會比直立行走要吃虧很多,桑靄松開桑眠的手臂,站直身體,一口氣還沒喘上來,桑眠像只出籠的鳥一樣,邁著喪尸步沖進了別墅里。
上山花了超出平時一倍的時間,到達山上后,時間還沒過八點。
半山腰被厚重的大霧包裹,黑白色的別墅依山而建,除了這幢別墅外,周圍沒有別的建筑,也沒有綠植,因此,在這陣大霧之中,這幢別墅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在這種背景襯托下,穿著粉嫩嫩兔子套裝的桑眠也變得可怕起來,尤其是桑眠扭曲的背影,如果配上喪尸吼叫的聲音的話,頗有種喪尸襲擊人類家園的既視感。
他弟弟是可以去演恐怖片的。
桑靄一口氣卡在喉嚨里,嗆得直咳嗽,他趕緊追了上去,生怕桑眠一個沒踩穩摔倒了。
凌原昨天睡得早,卻睡得很不安穩,他做了好幾個夢,每個夢里都在上演他被田朵朵追殺的場景。
一大早,他就被噩夢驚醒,想著還沒補完的小裙子,他怎么都躺不下去了,決定趁大家都還沒起床之前,將小裙子補完。
今天不知道還有什么活動,待會要是沒有時間讓他補裙子,他在田朵朵心目中廢物小哭包的形象一定抹不去了的。他比田朵朵大,是哥哥,他必須豎立起高大的形象來
凌原起床的時候,身邊的凌云還在呼呼大睡,他坐在床上盯著自家老爸半天,小臉因為氣憤臌成了包子,他抓起自己的小枕頭就往凌云身上一砸,凌云在睡夢中嚶嚀了聲,抱住小枕頭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凌原“壞人”
昨晚田朵朵在旁邊監督,凌原不敢找工作人員求助,回山上的房子前,田朵朵特意跟凌云叮囑“小原爸爸,小原扯壞了我的娃娃的裙子,他做的事情就要由他來負責,你不能幫他補裙子哦,你也不能讓其他人幫他,麻煩你啦”
凌云聽完哈哈大笑,答應了田朵朵的請求。
凌原覺得他爸雖然不靠譜,但還是會向著他的吧
昨晚一回來,他就拿著小裙子找
凌云求助,被凌云義正嚴詞地拒絕了。
凌原轉頭就找工作人員求助,沒想到,這些工作人員早早就被凌云叮囑過了,沒有一個人愿意幫他。
凌原委屈得不行,這份委屈經過一夜噩夢折磨后,擴大了數百倍。
他才剛起床,眼睛就因為氣惱而變得通紅一片。
別墅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大力撞擊,玻璃震顫的聲響嚇了凌原一跳,他還站在樓梯上,怔怔看著貼在玻璃上的不明生物。
凌原眼里的淚水眨干凈之后,看到門外的一團黑影時,嚇得一屁股跌坐在臺階上。
別墅的門需要密碼,小喪尸不會開門,但他會撞門,他以前都是這么做的。
他習慣性往門上一撞,小身體緊緊貼在玻璃上,五官被玻璃擠得變形,臉頰肉像團肉餅一樣攤在玻璃上,呼出的熱氣將他的面容虛化,模糊得看不清楚。
別墅的大門用的是霧化玻璃,本就模糊不清,除了大門之外的玻璃都是透明的,可以看到別墅外的風景,濃厚的白霧遮擋了外間視線,給安靜的別墅制造了詭異可怖的氣氛,門上那團影子配上不停撞擊門的聲音,讓凌原本就脆弱的心臟快要嚇得爆炸。
在凌原看來,那團黑影跟昨晚夢中追在他身后緊咬不放的黑霧一樣,他自動給黑霧上了一張田朵朵的猙獰面龐,那可怕程度直接翻了幾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