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內安靜了數秒,只剩下積水流入下水道的聲音。
白日里,桑眠也能看到浴室門上薄衍的倒影。
心跳頻率驟然攀升,心臟仿佛跳到了耳朵旁,震得桑眠耳朵都開始發癢,燙意隨之而來。
桑眠說完過了很長時間,門內的人似乎是故意讓他等那么久的,讓他在尷尬羞恥中備受煎熬。
等到桑眠快要受不了的時候,浴室門才緩緩打開。
撲面而來的熱風打在桑眠臉上,薄衍站在門后,半個身體被門擋住,剩下半個身體落入桑眠視野里。
桑眠終于知道,薄衍墨跡這么久是在做什么了,薄衍在穿衣服。
薄衍穿著一件黑色浴袍,裹得并不嚴實,桑眠能看到薄衍修長的脖頸,裸露的鎖骨,以及隱隱露出的胸膛。
他的額發還滴著水,順著他高挺的鼻梁在鼻尖聚集,有一些落入了他的唇間,將他殷紅的嘴唇弄得更加濕潤,剩下的水珠沿著下巴滑落,流過脖頸,鎖骨與胸膛,被睡袍擋住之后,再也窺見不到蹤跡。
桑眠呆呆盯著水珠滾動的痕跡,下意識咽了下喉嚨。
薄衍進去之前是什么表情,這會就是什么表情,那些水沒能澆熄他的火,桑眠隱約能看到圍繞在薄衍周身的滾燙氣息。
薄衍的瞳色沒有桑眠那般漆黑,此刻卻黑如深潭,只要輕輕一攪動,就能攪起潛藏在其中的風暴。
他靠在門邊一言未發,只靜靜俯視著桑眠。
桑眠跟薄衍相差半個頭,兩人相處時,薄衍就算站直身體看他,桑眠也不會感覺到被薄衍俯視的感覺。
薄衍的溫和讓他感覺不到兩人之間明顯的身高差距。
這是薄衍對他的獨有的溫柔。
而此刻,薄衍將這份溫柔收起來了,桑眠感受到了被比他強太多的人威脅的感覺。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薄衍,而是一只被激怒的野獸,是小喪尸記憶中的最強獵人。
桑眠看到薄衍抬起手,朝他伸了過來,他猜到了薄衍要做什么,跟以往一樣,將他拉進浴室
額頭被重重彈了一下,亂七八糟的心思在彈指間就被打散,桑眠錯愕地看向薄衍。
薄衍莫名笑了起來,他的聲音溫柔的詭異,含著幾絲不易察覺的威脅“眠眠,你能挑釁我的次數所剩不多了,在你畢業之前,你盡管來找我挑釁,多少次我都可以忍,但是,之后的后果全由你來承擔,你得負起責任,知道嗎”
桑眠的喉結快速滑動,被薄衍笑得頭皮發麻,對不起剛說了一個字,就被薄衍的掌心堵住了嘴唇。
薄衍追問道“知道了嗎”
唇被堵住,說不出話來,桑眠只能點點頭。
薄衍松開桑眠,嗓音依舊溫柔“好了,去和滾滾一起玩吧。”
桑眠再次點了下頭,聽話地轉身出了門。
等到下樓后,他才后知后覺感覺到額上的疼痛,薄衍那一下沒有收斂力
道,把他弄痛了。
桑眠捂住被彈過的位置,心里沒有多少委屈。
薄衍是憋的多狠,才會忍不住對他下狠手呢
桑眠的手緩緩下移,落在發紅的臉上,腦中一遍遍回想起薄衍剛才的模樣,心跳跳得更快了。
薄衍說,薄衍長的那顆戀愛腦是被他咬出來的。
他懷疑,他的戀愛腦是被薄衍勾引出來的。
像桑滾滾這年紀的小孩,中午一般都是要午睡的,桑滾滾的精力比同齡小孩好上幾倍,他一天只睡一次覺,任憑桑旻怎么哄他,他都不愿意去床上睡覺。
桑旻沒辦法,只能任由他在客廳里玩。
桑旻去書房處理工作了,桑滾滾一個人也不覺寂寞,他在客廳角落的玩具區里玩得不亦樂乎。